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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山新作中的中体新用

近年,诸多专家、学者和书画爱好者,对固始籍书画家夏北山先生在水墨画和隶书书法创作方面的探索和创新,从不同角度皆给予了令人瞩目的高度评价。

著名艺术史论学者袁宝林说:“北山有一幅画,题了八个字,前面一句是以书传画,后一句话是以诗为魂,我觉得这两句话,是他艺术追求的核心的理念。”这确实是知者之言。夏北山的创作的特点,确实是他自己求索的:以书传画、以诗为魂。

笔者和夏北山已经有很多年的友谊了,他对于国家的发展、国家的前途、国家的命运等方面,有他独特的思考,而也正是由于有着这样的大胸怀,他才能把中国儒家学者所宣扬的仁爱精神、道家学者所宣扬的生命自由意志进行崭新整合,以笔墨为载体,把如是的整合用形象化的方式表达出来。所以,他的书法,才能具有特殊的震撼人心的力量,他的绘画,才能雍华、大气,同样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近年,北山先生极为注重师法造化,深入黄山写生,以黄山为师;但他的写生,因能重“格物致知”,故其作品遂成石涛、梅清所画黄山形影之升格。他画黄山松,遵其乃师贾又福先生教诲,以松观化,且借书法以意入画之法,以中国书画之文化生命,植入当代社会人文之精神、人文之情感所需,化成人文。重要的是,北山先生所画黄山松,以松拟人之意态之中,蕴含铁石之志,故寓意深邃,且能以神写形,故图像意态可与牧谿所画猿猴比类,意不在猿猴,故其活脱、生动,遂成古人、前人画黄山松之外又一格也。

北山先生的绘画,有鲜明个性,这便是其笔墨大气磅礴之中,蕴有铁石之志,这缘于他的书法的“金石气”。他的画面物象,有自然原型,这缘于他的“师法造化”;他的作品中的苍茫、磅礴、大气,也有原型(但这却是“文化原型”),缘于他长期研习《张迁碑》、《鲜于璜碑》等汉碑。这使得他的书法雄刚、壮美,意深、气厚。他的《山林·三十六峰》,非山非林,相对抽象( “相对抽象”与“绝对抽象”为对偶概念,此实指中国画画理所谓之“似与不似”),有空灵之意,画中物象遂简约,但一山一乾坤(况此乾坤,乃“文化乾坤”),故画面有清晰文化归属感;其所表达者,乃一石之图像,只是“喻体”,显现的本质,是冲天浩气。故《山林·三十六峰》,可视为水墨的精神纪念碑。

从北山先生的书法、绘画,可知之,得江山之助,可使绘画图像,蕴含天下观,从他的书法、绘画,亦可知之,得人文之助,便能使所绘图像成心航灯塔。北山先生是以他的作品,动人情,助世伦,圭臬在人文精神表达。他的作品的图像,是“点篡尧典舜典字,改写清庙生民诗”(李商隐《韩碑》诗句)式的“现代结构”再造,直面的是中国文化现实需要所需的精神气骨(他作画,立基于明清画家所追求的灵性高扬,但骨子里,却是先秦人的侠气、英气)——这是他用“符号学”的方式,凝聚了中国文化现实所需的精神气骨,故其形虽简约,但这是避免暴殄天物使然,为的是尽显中国画的技法、材料之美。

北山先生创造性地建构出来的书法、绘画,虽大气磅礴,但笔法的“微技巧”仍然很高迈。这缘于他的日课,不仅重在绘画、书法技法,还重在文化修养,力争使自己成为“为文化所化”之人。所以,他的作品最终能够“发于无意”而“化成天下”。这是一种“中体新用”式的“化成天下”,其值得借鉴者有三:(1)在“六法”系统中重建他的“相对抽象”,(2)借助解构、结构主义(包括立体主义)思想观念,在“骨法意象”及“心起丘壑”中重建造型技法法则,(3)在承传古今,以及,在“文以载道”艺术观前提下,创造性地进行自己的图像突破。

一言以蔽之,北山先生是位一直坚持日课“经典文本”和注重“写生自然”的画家。日课“经典文本”的重要性,是能够使自己与圣人同行,“写生自然”的重要性,是能够使自己依托自然之奇灵启发文化智慧,便于在格物想象中使自己作品的视觉图像成为天下公器。北山近期的书法、绘画,就是如此这般地立基中国智慧,而通过自己的书法、绘画作品中寄存、蕴含的中国人的文化智慧和文化思想,而达到益民善政的目的的。

总之,在如上意义上,可以说北山先生近期的作品较到位地继承了传统中国书法、传统中国画“中体新用”的文化传统。北山先生的书法、绘画作品,文心厚而意象醇,其儒雅光明,源于审美观念,这与他长期临摹汉碑,令其美学思想入心有关,他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究古养宜,润物无声,写生格物,文心自然成,故其能令其文化信仰、生命意态与写生所得心中物象,碰撞、交融之后,遂能致使其所创作品,图像升格,昭化天下。

作者:付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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