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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的缺席与自我的立场
文/刘梓封
黄岑将中式花鸟画与西方静物画进行重新组合,在偏传统的横幅画面中用西式的满构图来营设出整体画面。原本的留白处,因此丛生出几根柔美而疏朗的线条,成为衬托画面前景的幕。那幕或如轻盈透薄的纱,或若厚重而带有垂感的缎,只是辨不得颜色,但一眼望去,却可显见华贵柔顺的质感。当中式的笔调手法接合了西式的静物与空间,传统的水墨线条更多显出几分活力,与油画中常被提及的笔触形成了味象上的契合,两种本不相搭的技术性语言,就这般在她的画中相调相融在了一起。于是鹦鹉与蝶儿们徜徉花间,或高歌吟唱、或玩耍嬉戏;或沉吟孤寂、或对视相语,在浅浅淡淡的氛围里自由自在地享乐,无人敢去惊扰。
当一个图式成了惯式,画者自己也会觉着无趣。整整三年多的时间,她纠缠在鹦鹉翻飞的世界里,在一花一物、一枝一叶、一动一静中找寻着自己设定问题下的某个答案。固定的图式,不变的题材,风格化了的画面,几乎是信手拈来的摆布……在所有观画者的眼中,这也成了理所当然,似乎她本就该画出更多羽翼丰盈的鹦鹉,更多灿烂妖娆的牡丹,那是她所驾轻就熟的本领,也是他们期望见到的结果。
要变。当这样的意识一旦萌发,随之而来的即是一番自我纠结。取舍,意味着放弃与选择,这需要冒些风险。对于鹦鹉这一主要角色的替换,也成了战略上的重大转移,但几乎同时,亦成为他人口中质疑与非议的焦点。因为那原有的带有明显符号特征的鹦鹉,已成了她的个人化标签;那原本的满纸浅淡铺染,已成为她的主要画面语言。
不再仅是固守的横构图,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内容与结构,竹藤编织的花篮、单色釉子的古代瓷器造型开始出现在画面中。只消一扎兰草、一剪花枝,与那篮、那器配搭在一起,便生得如此般配。鹦鹉与蝴蝶的缺席也并未造成冷场,画面依旧鲜活。跳开西式静物的画面,去寻求东方式的美感,于水墨画的表现而言,当是路途上的回归,这种对东方美的追求与思辨,也推动着她变得更加成熟。
这是具有实质性的变化,从题材到形式,进而到语言结构,都发生着巨大的转变。旁人看了她的新作或许不觉得越好,但在我看来这些作品却好了许多:用笔更加简练而率性,线条也更加肆意而流畅,以至于画面显得愈加轻松,干干净净,透了气,看着便觉舒服。她的画本来就舒服,无论如何都与苦不堪言、苦大仇深等词语划清界限。因为那画面总泛着的是犹如小提花绸般的柔软质感。这是她的本味,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才情。所以根本无须担心,没了鹦鹉依然是她;没了蝴蝶还依然是她;没了牡丹、没了玫瑰、没了鸢尾以致没了幔帐,依然可以是她。
作者:刘梓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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