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消失的红色记忆,他用画笔来珍藏
林亦旻/文
在陈建强不足50平方米的画室内,珍藏着20幅建筑题材的油画,所画均为广东境内如今尚保留的“红色建筑”。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的陈健强毕业后就甚少接触画笔了,今年春节回开平老家过年偶然的机会,闲来无事的他将家乡的一座会堂建筑绘在画布之上,红色建筑写生之旅随之开始,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用业余的时间走遍广州老城区、番禺的大街小巷,画下了20幅油画。
他说,开始时或许只是随意玩玩,但随着越画越多发觉自己也是在无形之中记录了历史,“很多这类的红色建筑如今都已经废弃,有些我画了不久就被拆掉了。”感到惋惜的同时他希望对于这类有着一定历史意义的建筑能够有所保留,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举办一个红色建筑的主题画展,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建筑的保护中来。写生:
1)缘于闲来无事“我画的第一栋红色建筑就是我从小在内玩耍的老房子。”2013年春节,陈健强回老家开平过年,闲来无事就打算拿起画笔去写生。“我见人家写生多画小桥流水,我却对小孩时玩耍的一栋旧房子特别有感情。”
他回忆,自己两三岁时,这栋2层高楼房是合作社,“父亲常给支铅笔或毛笔,叫我拿着当样板来这里买。”陈健强依稀记得,里面的摆设靠墙一圈是柜台,柜台里有卖布匹、卖盐、糖等,最记得是卖香烟,有大前门、丰收、三个九等等。
于是,他就在这栋两层高的楼房前端好凳子画了起来,一画就是三四个小时。画成之后,陈健强将自己的作品放到了网上,“没想到有很多人感兴趣,有的侨乡还赞我画的特别传神。”
就这样,陈健强开始了自己的红色建筑写生之旅。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的陈健强毕业后很少作画,如今在广播电视大学一个分校担任美术老师,除了偶尔帮学生改改画作,“自己一年到头也画不了两三张画。”
2)成于不懈坚持位于广州市小洲村的小洲礼堂,是陈健强的得意之作。在他的笔下,这座礼堂笼罩于一片灰蒙蒙的雾霾中,前景是足有人高的红砖堆,颜色鲜艳,背景则是呈黄色的小洲礼堂,他说,那堆红砖本来并不在礼堂的正前方,是自己灵机一动将他“搬到”画面,“反而让不少人觉得用笔很生动。”
为了寻找写生的对象,陈健强通过网络和熟人不断寻找,“据我所知,现在广州只剩下3处保存完好的了,我都把它们画了下来。”陈健强说,自己的写生之路并不容易:常常是花两个小时去到,再到所在的村子里四处问人,“有一次光在村子里四处打听礼堂的位置就花了近2个小时,而白跑一趟是经常的事。”
寻到礼堂后,架起画布,又是三个小时一丝不苟的写生,陈健强说,虽然写生占去了许多自己私人的休息时间,但每每遇到围观村民的赞叹,他都会倍感动力十足,如今,陈健强说,自己一看到建筑上有红色五角星就兴奋。
从今年2月到10月,短短8个月的时间,陈健强共画了20张红色建筑的油画,近到广州老城区的泮塘、远至番禺沙湾镇,开平市塘口镇。
惋惜:历史记忆日渐消失今年的中秋节,陈健强在开平市塘口镇旧镇府大楼对面一栋两层高黄色长方体建筑写生,该建筑正上方有一红色五角星,并写有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奋勇前进几个大字。“可惜我是在钩机的轰鸣声中完成写生的,过几天这里就会夷为平地。”
陈健强说,这里原先为电影院,准备建停车场。这个建筑旁边就是一个旅游点,旅游点已成立了十年,现在游客渐多,很多旅游大巴停在楼下,没有空地停车,所以要把这个电影院夷为平地来建停车场。“但我不明白那些决策者不来现场考察下,因为很多旅客经过这里都停下来对着标语拍照,既然如此吸引游客那为什么还拆呢?”
在8个多月的写生过程中,陈健强发现红色建筑除了大都破烂不堪外,附近还大多被用作停车场。他分析,以前这类的红色建筑都是村里的重要场所,如今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而门前的空地则恰恰可用于停车,待到车位不足时,“这些我心爱的红色建筑恐怕都难逃被拆的命运。”
“红色建筑大到建筑群,小到路边简陋的候车亭都喜欢塑个大红星,那是那个年代的产物。”陈健强认为,红色建筑在建筑史上具有不可磨灭的地位,它们大多具有强烈的政治内涵,表达了那个时代独特的社会形象。
如今,陈健强希望用自己的画笔在这些红色建筑被拆前尽可能多地留下他们的影像,也希望能够举办一个与红色建筑相关的画展,让更多人关注和欣赏这类濒临消失的建筑风格。
作者:陈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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