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不可《抗拒》

------ 关于北京一个艺术区798里发生的真实故事

“要知道，历史的过去充满着这些自由的行动和被挫败的预言；只有过去才包含着全然未预料到的事情。”

在北京798艺术区，第零空间的一场展览：《抗拒》居然演变成为一个当代艺术的行为，让人们在简单化的思考中，有了发现，有了共鸣，也有了惊讶。发现是因为这的确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一个798艺术区里发家的事迹；而产生共鸣，并非是因为有了今天的辉煌，而是过去的一段属于历史的时间段上发生的故事；等到恍然大悟，意识到陈述的主人公陈宝国和他的爱人王海英，他俩彻底的把所谓的隐私全部呈现给大家，那么展示陈列中的一件件代表过去的装置和物件，你的眼光再看上去就会是一种不相信也得相信的事实，这也正应验：我们在观看人们曾经做过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观看他们自由选择所做的是什么。

“艺术家的尊严在于他有责任把人世间的奇妙感觉时时唤醒起来。”当你走进这个空间，走进这个展览，了解过去就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动着，“原来是个农民”、“原来还是个挖煤的”、“原来婚姻里还有所谓封建的意识存在”、“原来798的第一批入场者是这样的呀”、“原来人的命运是这样可以改变的”……因为在这里，那些日趋腐朽的农具和逐渐消失的生活、工作、学习的用具，给我们提供了最新奇和惊讶方面的疯狂情绪。“原来几十年过去了，陈宝国他俩还能找回这些代表记忆的东西”、“原来陈宝国他是这样做起来的”……太多的原来的因素，透过他们这些生活中最真实的记录，以至于我们能够看到不仅仅只是一个关于798的开始、成长、纠结，到如今发达和日显冲突的过程，也让我们在他们的故事叙述中，发掘出一个中国式艺术家的成长历程。

今日的798已经俨然成为中国艺术区模式的经典样板，虽然中国各地的以促进文化产业发展为口号的艺术“繁荣”区一个接一个地在做圈地运动，但是北京的798依然是中国当代艺术家们嘴上挂着、心里念着、脑子里想着的艺术圣地。你可以抗拒今天的798里发生的一切，因为当代艺术的表现形式可以是糟透的艺术模仿，但是你已经不能抗拒陈宝国夫妇俩在798里的创业史；你可以抗拒那些所谓当代艺术家们的不断涌现，可就这个陈宝国，就如他自己做雕塑的职业一样，把活的就弄成死的、静止的，你已经不能抗拒他也能成为中国艺术发展史上一笔抹不去的记录。

假如我们认为未来是可以预测的，那也只能以数学的方式加以推测，对于艺术而言，未来是死的，因为所有的未来主义必定是一种缩命论，艺术会发展，因为我们有太多的过去，太多自由的线条都是属于过去的，在《抗拒》这样一个家庭奋斗的“光辉篇章”里，陈宝国和王海英的故事，一方面表达中国式的农民运动的一种趋势，那就是从农村进入城市，这股不可抗拒的原始冲动式的寻求轨迹，从本质上暴露出中国农村存在的贫穷、愚昧、落后的弊病；另一方面反映中国式的农民奋斗途径，充满一种不可抗拒的积极进取、任劳任怨的、无私奉献的精神面貌；再有也展现中国式艺术家成长的一个内容，给出一个不可抗拒的道理：穷则思变，数经磨练才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

如今，作为艺术家的陈宝国及其爱人王海英的“出身”、“出走”、“创业”、“创造”、“结语”，已经成为一段属于798共享的精彩文化内涵，他们让我们了解到798的过去，当然也不可抗拒的让我们在一个平凡、普通的故事中，梳理一下思路，以便我们能够立于目前，把目前的线条进一步投射到未来，希望再出现的人物故事里，在物质方面不再出现博物馆里才出现的“古董”，在精神方面保留我们追求的不倦精神。

我们不能站在未来，把真正的属于未来的新事物投射出去，但是不能抗拒我们选择未来，关于北京一个艺术区798里发生的真实故事，《抗拒》会是一个文献记录，也会是一个不可抗拒的里程碑事件，因为在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史上，这样一个关于艺术家的艺术表现形式简直是太有趣味了，一个雕塑家正在把他和他的家人一道牵入艺术博物馆，供观众们评头论足，这也是不可抗拒的结果了。

                         2010年10月14日 写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