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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树枝并不是突发奇想和灵光乍现,这里面的原因有偶然也有必然。早在1994年左右我就画过树枝的题材,当时自己漂在成都,出于内心的向往,画出温暖的色调。树枝铺满画布,上面挂着一个草窝以示归巢回家的期冀。
2008年前后再次画过树枝题材的作品,拟名为《果实》系列。画面上各色物品挂满了黑色的树枝,远看如花近看都是生活中常见的杂物,它们代表着各种欲望,而枝暗指精神,但我对画面效果并不满意,于是又停了下来。
年少时我曾练习书法,学习中国画,这给自己留下深深的印迹。对线条有种特殊的敏感和偏爱,于是在油画中也不自觉的带些“写”的笔感和习惯,一度让自己很痛苦。想摒弃这种感觉,而它总是粘着在自己的手上和笔下,干脆就把它转化成为自己的优势吧!
也就在这段时间工作室从老蓝顶艺术区搬到了新蓝顶青年艺术村,每天开车去工作室的路上都能看到各种树枝蜿蜒曲折,重叠姿态何止千万种。于是又勾起了我想要画它们的冲动,这便是巧合也是必然吧!
我画树枝有几个特点:一是都采用线条来表现树枝,并不注重它们的体积关系,在我看来体积体量会影响线条感,这样会使树枝难以舒展,其变化也大受约束。体积感仍会存在,但要不着痕迹的弱化它,重点画线条的疏密粗细、穿插婉转、力度等。这样更贴近东方式的表达。而这种表达方式也是自己所习惯和喜欢的。
二是在背景上避免图式化,背景为半抽象的,它给予的是各种各样的又极富变化的意境。效仿自然但也并不是我们所能见的一种自然。我所表达的树枝也可以是血脉,是网系,是一种通道……
三是这一系列作品有着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我希望它能表现宏大的宇宙空间,亦能体现微小的细胞构成,其中作品《枝-一年》有十二张画,叙述着一年里各个时节变化着的不同状态,时空之流逝、转变发生在任何一处,人类及其他一切的生死兴衰都演绎在这时空的流转中。
90年代我就尝试中西结合的方式,由于当时对事物理解和阅历不足,没能很好的驾驭,觉得这个难度很大,如果仅是用油画颜料画中国画和用中国符号进行拼接、挪用、解构等,这终不是自己想要的。后来我汲取和利用传统融入西方化的表现提取想要的元素感觉,滤掉不需要的东西来解决自己创作的问题。画面追求现代性和东方精神。曾有一段时间我也画的很“西化”,觉得这是对的,但后来发现问题很大。西方人有自己的价值体系,如果我也按他们的体系创作,就会出现问题,比如瓷器在欧洲的流行后,西方人模仿我们的瓷器画,非常别扭,因为他们不了解也没有东方式的生活,对毛笔更不熟悉,和中国人所画的相去甚远。只有立足自身的文化血脉所创作的作品才是有根基的,能接地气才能更好的生根抽芽。我尽量避免中国式符号,追求东方的现代化语言形式是自己的努力方向,我将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随着社会快餐式的发展,很多东西都会逐渐消逝,物种在减少,有些已经灭绝。传统是慢的,是静的,难以追逐时代快速的进程,一些手艺在这种冲击下被机器和生产线取代,高效快速的生产方式改变了多年的传统行业并使它们趋于同化,个性消亡。要在其中跳脱出来保留些许本来的精神、风骨,也是相当难的。前进之余很多美好的情怀都被时代远远抛在身后,现在只能去回望,去幻想。这些被打破重构的种种背后都是不可逆转的伤。
欲望促使着进步,对有些东西也加快毁灭的步伐。我画的《枝》系列,希望它是一个精神的乌托邦,它是蓬勃的不被打扰的绿洲,树枝姿态优雅舒展,从容安静。它们活在我的画里“慢”生长!
2015年6月16日于青年艺术村
作者:廉学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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