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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说明白什么是“新文人画”,我们就要搞清文人画的概念。简单来说,在古代,中国画坛分为民间画工和士大夫画家两派,士大夫以苏轼为代表,强调绘画的娱乐性,对于绘画的技巧没有严格的要求,以便将自己和画工的身份区分开来。
打个比方,同样画一位美丽的姑娘,民间画工用先寻求合适的比例,再用轻盈的线条勾勒轮廓,最后施以艳丽的颜色,整幅画看起来工整秀丽;士大夫画家则不然,比例、线条、颜色在他们眼里都是困住手脚的枷锁,甚至不用看真人,打好腹稿,提笔就画,一气呵成,这画的不是写生了,而是胸中的逸气,画面中的人是他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形象。这种主观意识很强的美术创作,将画提升到了哲学层面,跟西方的抽象艺术比起来,中国画是“早熟”的。
早熟的中国画却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艺术的门槛降低了,任何人只要有兴趣都可以涂上几笔,说自己的作品是“逸笔草草,不求形似”。在画工的体系下,画的好坏是有标准的,文人画带来的则是难以言明的哲学标准,很多士大夫的作品只能在特定的小圈子里传播。比如明末山西有个大书法家傅山,他的作品流传不广,只能在山西自己的“朋友圈”发一发,直到他结交了江浙一带的文人,才引起世人关注,在艺术史上留下一笔。
八十年代,国门缓缓打开,西方思潮涌入国内,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那时的青年艺术家面前。以大学为单位的青年艺术家们聚在一起,交流着今天自己又看了西方谁谁谁的理论、中国画如何如何落后、咱们要如何迎头赶上等论题。
不想回到前人搭建的旧樊篱中的青年艺术家们被时代推着往前走,把西方的绘画观念、技术融入到笔墨纸砚中来。曾经听一位老师的课,他问:“中国画的本质是什么?”底下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笔墨?”“人物、花鸟、山水?”老师说,都不是,是毛笔和宣纸,只要这个创作基础不变,任何对中国画的探索都是有意义的,至于成功与否,历史自有定论。
85新潮的青年艺术家正是这么一批具有“打破传统、开拓表现”精神的人。新文人画,是学术下移的表现,中国画的话语权不再是士大夫阶级的专利,而转移到了大学的校园之中,他们用西方绘画强有力的表现力作为基础,融合传统中国艺术中的“静”,创造性的开拓了一片新的画境。而每个画家的风格和而不同,成一片君子之风,这股风在古都南京、北京吹起,影响扩展至全国。人们评价老一辈艺术家傅抱石时说他“其命维新”,新文人画标榜的则是“咸与维新”,维新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青年人。
新文人画至今已有30年,几乎与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同步,中西绘画结合的越来越紧,正如中国在这30年中逐步拥抱世界,其在艺术史上的震动性不言而喻。
但所有艺术流派都有自己的粉丝和黑粉,新文人画作为当代的一个艺术话题,必然会遭到很多质疑。中国人看历史有个盖棺定论的思想,容易形成脸谱化效应,不是客观真实的历史。如果跳出这个思想,从历史结构上来重读这段艺术史,新文人画在推动85新潮那一代人的艺术探索上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这就够了。
作者:陶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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