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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罗中立奖学金迎来全新的历史时期,作为重启之后的首度评选也开启了新千年后在中国范围内对全国艺术学生的选秀时代,并且一直坚持高学术规格的评选团队,以及严格的遴选程序和公开展出。在激烈变化的中国社会里许多事物大都昙花一现,但罗中立奖学金与此不同,这种坚持让它走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十年。
记得2006年罗中立奖学金评选结束之后,奖学金赞助人仇浩然先生来到我的工作室,言谈间流露出我可能获奖的信息,但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还是年轻,总是抓不住重点,事后多次被他笑话“迟钝”。又过了些日子,奖学金展览即将在位于四川美术学院校园内的重庆美术馆开幕,我风尘仆仆从位于数十公里之外的新校区返回到黄桷坪老校区,天色已晚错过了饭局,打电话得知评委和学生们都在学校后门一家小酒馆聚会,于是又辗转推门进去一瞧,这里早已是人声鼎沸。在简单寒暄之余,和一位带圆框眼镜衣着体面的儒雅中年男子握手,“你这个真家伙出现了”,这位便是陈丹青先生。
“迟钝的真家伙”成为留在我记忆里那一年罗中立奖学金的关键词。晃眼间十年过去,那一届的评委和学生们都各自变化,罗中立先生卸下了四川美术学院院长的担子,皮力先生去了香港M+博物馆做策展人,陈丹青先生做起了真正意义上的“文艺网红”,当然还少不了杜柏贞(Jane DeBevoise)女士和高名潞先生。获奖者里边除了彭汉钦和我做了同事留在川美任教之外,其他的获奖者和参展艺术家应该不是在各个学校教书就是做自由艺术家,或者转行另谋生计,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小伙伴们各奔东西”。
2006年前后也是我早期系列绘画作品的重要阶段,在个人成长中能与罗中立奖学金结缘也算是幸运。当时的绘画作品大多以“眼睛”为主题,每个场景里都有一个视觉的绝对焦点,画面直接有力,没有顾虑,是貌似严肃的人文思考和青春期荷尔蒙杂糅的产物。高名潞先生当年的评语也一语中的“朱海吸收了超现实主义的手法,把眼睛作为‘自我’的隐喻,并把‘自我’放到自然和人文空间之中,以表达他对人类生存空间的想象和体验”。
随着生命的变化,遇事遇人增多,感知的复杂性也越来越强 ,于是便有了这几年以来绘画的转变。这个变化来自于我自身生命轨迹的振动,在以前看来很重要的事情开始分量减轻,而在以前看来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开始变得沉甸甸的。思考的网状结构成为一个滤网,流动的物质依然流动,而重要的结晶被滤网阻挡和筛选了下来,成为我新创作上的图像依据。追问这些看似消逝实则无形存在的事物们的剩余价值,成为了我的工作乐趣。每个艺术工作者都有自己不同的方法和节奏,我用自己的方式和步伐来辅证我生命的轨迹。
和其他评奖一样,奖学金就像一盏探照灯,会惠及被灯光照亮的人,给予其能量,同样也影响着那些灯光看似照不到的地方。在网络飞速发展的今天,碎片式的阅读才刚刚被人习惯,科技又再一次升级,无形中使得每个人都化身为互联网的结点,既是信息的中心也是末梢。艺术创作随势而动,更多的新个体和组织单元的出现编制出一个更大更多元化的展览工业。在这个环境下出现更多的评选活动,也就不足为奇。不同的价值取向和花样迭出的海选丰富着这个选秀时代,这也是当下的口味。能进入这样的秀场固然是好,但更重要的是走好接下来属于自己的路。
在罗中立奖学金十周年之际,我的教师生涯也走到第一个十年。我与罗中立奖学金在十年前的相逢后各自出发,转眼间又相遇在路上,这样的描述好像有些俗套的戏剧性,但更具戏剧性的是这些年还有我曾经指导过的学生入围奖学金。相逢就注定了分别,既然又要说再见,那么唯有祝愿彼此都能在各自未来的路上找到自己更不一样的价值。
2016/2/9
作者: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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