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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我们肯定和欣喜的是,我们的雕塑已经成为了一个蓬勃发展的事业,我们的雕塑家已经从雕刻“匠”变成了“家”。然而,不容我们忽视的是,我们热衷的雕塑事业能够向前推进多远,我们的行业还能繁荣多久呢?
用这样一种方式开头,其实不是我的写作风格。但是,因为这个问题太重要了,所以,我以这种方式开头,就是要冷静一下我们的头脑,让我们共同想一想我们热衷的事业。
我们的雕塑事业,是我们所有从事雕塑行业人的事业。在起步阶段,应该说我们的雕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主要是因为刚起步,大家都很小心,做事都很谨慎。后来呢,有的人发现雕塑只要外表做好看了,里面不好好做,别人也看不见,容易过关,还能挣到票子,于是乎就学会了偷工减料。可能是有了经济头脑吧,做事要价钱、做活讲价钱、做了只为钱,一时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带有问题的雕塑。素不知,我们的一点利益影响了整个雕塑行业的发展,可能为钱舍质的人是没想到的。
我们过去很少听到哪个朝代的雕塑倒了,但现在可能会时常听到;我们看到的古人留下的雕塑如今还完好无缺,现在看看当今的雕塑有几个能撑上十年、二十年,谁又能保证他的雕塑不锈不蚀呢?有的雕塑刚建的就出了问题,有的雕塑建成不久就出现了锈蚀、甚至倒塌,有的雕塑刚修好又要拆除,这都是为什么呢?我一直在琢磨,大家也在思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质量问题,再深点讲,还是一个责任问题。不带责任做事,不负责任做事,没有责任心的人做事,恐怕是做不好的。
难道说,我们的雕塑人真的没有责任感吗?恐怕不是,还是点利作怪、私心作梗,存有侥幸心理。更有甚者,根本就没把雕塑作为自己的事业,而是作为“成功”的过度。在雕塑行业挣到钱了,再去做其他的事,到那时,雕塑出了问题也找不到他头上,或者连人都找不到了,还谈什么追究责任呢。正是有了这些人,我们的雕塑才出了问题,可以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行为所造成的后果。试想,这样的人多了,我们的雕塑还能有发展吗?长此以往,我们的雕塑也就成了“凋”塑了。
雕塑是一个公共艺术,是为公众共享的、建在公共空间、为营造公共环境所准备的艺术品。如果是放在自己家里,我们不会讨论这样的问题,正因为是放在公众活动的场所,我们不得不提这样的问题。有一点要声明,我不是在揭个别人的短,而是想从公众角度说几句激发良心的话。这些事,如果我们都不去说,恐怕会酿成大祸,会祸及我们整个的雕塑事业。因此,我们自己揭自己的短,也就不是什么坏事了。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纠正呢?原因可能是,我们的行业还没有规范,对那些善于用聪敏术的人还没有约束手段,让他们钻了空子。对于雕塑的管理,不是雕塑家所能做的,雕塑家能做的只能是对自己的作品进行监制,如果碰到雕塑家也贪财的话,那就等于没有监制了。对于这一点,我们的政府应该承担起责任,以对社会负责、对社会公众负责的态度,实施有效的管理。
管理的手段之一,就是要用法规制度来约束。目前,已经有好多城市出台了相关制度,应该说是管起来了,但管理的效果恐怕不是太理想。仅凭单兵作战,难以制胜。管理的手段之二,应该是要发挥行业作用,抬高行业门槛。可以尝试引入其他行业的准入制度,让那些有责任心的、敢于对社会负责的、具有一定实力的人进来,让那些总想投机取巧,只想牟利、不想事业的人出去,以此来净化我们的行业,可能会有一定的成效。管理手段之三,应该发挥从业人员的作用,实施互相监督。许多城市都有雕塑学会、雕塑协会等民间组织,或者说是非政府组织,应该多发挥一下这些部门的作用,让这些部门去管雕塑行业,可能会起到很好的效果。前提是,要把所有从业人员纳进来,以发放从业许可证等手段控制从业人员,用从业规范约束从业人员,用一系列管理措施控制从业人员,让从业人员在可控范围内从事雕塑设计加工,而不至于使雕塑从业人员成为普通的“游商”。
仅靠从业人员的自觉性是不行的,因为自觉是建立在高度文明的基础上的产物。我们的社会文明程度还没有那么高,人的自觉性不可能达到想象的高度,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通过有效的管理,才能唤起行业人的良心;也只有通过不间断的管理,才能激发从业人员为社会服务的责任。
事实是一面最好的镜子。我不是在批评人,而是把公众用眼光凝成的镜子搬来用一下;我不是在有意揭个别人的短,而是把公众对雕塑质量的期待组成了严厉的言辞,奉献出来共勉。为了延缓我们的雕塑事业之花凋谢,我们所有的雕塑从业人,都应该确立一份责任,把住自己的门,不让那些劣质雕塑出去;控制好自己的手,不去做那些亏心事;关住自己的利欲之门,用自己的良心为我们的社会多做点好事,为我们的雕塑事业的发展多堆积点功德!
我相信,我们的雕塑人能做到。
2009年12月1日于北京
作者:解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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