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老蒋，诗人耶画家矣 

段守虹

    “有人们不知道的老蒋。”

       不明就里者问道：“什么意思？”

       我一笑：“此老蒋非彼老蒋，此老蒋乃艺术家蒋长虹是也。”

绰号“尼尔斯”的诗人老蒋

       有睿智者说诗人是手端酒杯，一嘴胡话，其意无外是讽刺诗人往往是酒精说话。我的朋友长虹先生上大学时就是个诗人。这是我听他的一个同学说的，他们是同班同学，在美术学院读油画系。一天傍晚，他谈起院里的趣事，说来说去说到他们班上有位诗人，他的诗我们不知道在表述些什么。这位被称为“尼尔斯”的诗人会在绘画的间歇，把刀或笔上的剩余油色颜料，往画架腿上一刮，便会指天划地的抒发他的激情。我问道：“为什么被称为‘尼尔斯’？”回答：“不是有动画片《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嘛，他就特像那个人物。”另一次我又听这位学生提到蒋长虹如何如何，我是一脸的茫然。他可能看出我的不明白，于是说：“就是那个诗人尼尔斯”。那个鲜明的形象活脱脱地立在面前。

       评点：不论是“尼尔斯”诗人，还是诗人 “尼尔斯”，一旦与老蒋搭界，蒋长虹就不只是一个美术学院的一名普通学生，多少染上一些童话或传奇的意味。

我见到脸上有少许小雀斑的长虹

       我见到了蒋长虹，我不知道这句话的语气在它的特定语境里是否有问题，友人说，大有些人类几千年来的渴望实现了，我们见到了上帝！这顶帽子确实大了点，如果可能的话，我们需要用高倍放大镜才能找到灰尘般的蒋长虹。我见到脸上有少许小雀斑的长虹，性情属于那种温和型的人物。像那种坐在邻居家的栅栏上，拿着弹弓等待飞鸟的孩子，让我感到亲近。不过，他等待的是灵感之鸟，只听见它在枝桠间歌唱只有旋律的歌，什么会飞临头顶，捕获它成为诗集中的语句，蒋诗人在等待。我们在一起聊了些关于诗歌的问题，他有很好的文学素养，或者说文艺的理论基础，只是在他用语言表述时，带有自己的风格特点。当人们还不习惯这种个性风格时，就会发生惊诧。

评点：诗人蒋长虹确实是俄底尼索斯的子民。

蒋长虹不高兴的结果

        突然我想，画家蒋长虹不高兴是什么样？没有人会说得清。他很少在社会交往上闹出什么冲突来，也许他的太太会了解，我又不好去打听，蒋诗人没有直接对我说，我再深入到他的家庭中去了解，真有些扒着窗户缝往里看的神韵，在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打听他人的隐私，不是正人君子的作为。于是我就开始设想了，蒋诗人或称为蒋画家，因为画画这事是他四年科班学出来的，当然，学出来的标志是拿到一个小本本，其实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在学院里学到的大抵是表现艺术的技巧，这个技巧能不能体现出艺术来，还是要看每个人自身的素质。蒋画家就是属于那种胸中藏有灵机的人，他可以把自己的不高兴转化成艺术情绪的人。人生不如意常八九，这生活为什么都是幸福，身有束缚感，不高兴；这生活为什么总是蹉跎，心烦意乱，不高兴；这生活为什么都是平静，不高兴；这生活为什么就不能单调些，不高兴。不高兴的心绪是寂寥的温床，而蒋画家是这张床的独眠者。他的作品来自他的心情，一种有些忧郁的感伤。

        评点：艺术之梦人人做，只是门径不同呦。

听这画家十句话之后的话

        画家蒋长虹是一所大学的老师，学生们的眼中，蒋老师个头不高，身形粗壮，属于那种一看就是大师一类的体型，可能会有人问，大师就是这种模样？那谁又能说雨果、罗丹、布尔德尔、毕加索，不是老蒋这模样？我说他有大师风范，还不完全是外在形象，你听蒋长虹说话，我建议一般的人只听他前十句就行，声调不高，言辞简洁、准确、有力，在听者的意识里很难被忽视。那么前十句话之后的话又是什么话呢？这一定是看客莫名其妙的所在，我只讲明一点，他以后的话，连我这个从头至尾讲胡话的人也听不懂。所谓“胡话”不是发高烧者的语言逻辑，也不是古代中原人称西域人的语言为胡话。老蒋的胡话是日常生活之外，中得心源的所思所想，极为个人化的非逻辑语言！那里是耐看的一片风景，他赞扬吴冠中的画是“谢了咣铛”，罗丹的雕塑是“抹了奶油的牛筋”……

        评点：此“胡话”并非彼“胡话”，您说一句试试？

画家画画

        被称为画家的人，画什么像什么那是画家的基础课，画什么不像什么，那也是绘画中的高深境界，有关这个境界的指示性的标志是，某一位画家画什么不像什么都可以，但是必须像他自己，这到不是说皆是自画像。画上的线条、色彩、构图、光线，统统的这些构图要素——绘画语言，必须要带有画家自身气质。蒋长虹是这样一位画家，他的绘画便是属于他的，你若读了他的作品，就会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很是奇妙，他在以自己特有的声调语气，行为方式讲述他对世界的看法，他内心的经验感受！长虹会反复地在画布上涂抹，把色彩处理的恰如其分，使绘画语言洗练而生动。你可能读不懂他在画面上讲的话，就像你很难理解世界语一样，这也不要紧，它很好看，就像邻家的女孩，如果有了这种美的感受，你就值得把它放在心里，保留一份欣赏的愉悦。

        评点：请注意，如果您是一位异性欣赏者，此处提出一点儿忠告，画作比画家更可靠，自古如此。

有关艺术家的生活

        艺术家的生活来自他独特的生活感受，作品是他生活表象的一部分，更多的是他内心状态的流动，这是更加本质的艺术享受，它却被独自占有。出了名的艺术家，他的社会性被强力彰显，就成为社会的公共生活.如果我说这是所有艺术家渴望达到的目的，就会有人站出来发话，我就不这样认为。如果我说一定会有很少一部分人不愿切入到人们的公共生活领域中来，就为怀才不遇者提供了宣泄心情的方式。蒋画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是一个颇费思考的问题，我们听其言不如观其行，还是来看他的画吧。

        评点：最近，画家蒋长虹的另类画作，已经被他当作一个课题来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