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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时效应

回头望一眼,时间就已经改变,不以任何商量的方式流走,如果看得更远,也许它会在某个地方凝结。

没有任何能量能阻挡变化,可大可小,从身体发肤到宇宙万物,一个“变”字将事物联系在一起。变化为人类带来一个新名词:全球化。当然,这个单词不仅是属于今天的人类,它只是为今日所用而已,在值得相信的过去也存在着全球化的事实,至少有气候这个因素。那么,究竟这个已经泛滥的单词带来了什么?从一个个历史时间节点所传达出的信息来看,全球化就是一个文明演进的代言词,其本身的特质就是一个新的文明物种,用自身的新能量和新方式去不断侵蚀处于低势的文明物种,或者刺激其内部发生改变,长此以往必然改造这个文明,从而又建立起新的文明,等待下一次被取代,周而复始。当然,有必要解释清楚的是新的物种不见得是更优秀和更先进的,仅仅就是新而已,要取代别人只需要自己有生命力有可以依附的土壤就够了,其他的交给变化自身去设计。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全球化就是一个伪概念,它就是变化的一个趋势,或者说就是一个动态的名词表述,其本身意义不大,不值得太过度的去认识和挖掘。

当然,这样的论断是以我艺术创作的角度作为出发点所衍生逻辑的结果,不涉及历史和科技的详细考察,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做冗长且貌似正确的铺陈。

也许,在文明相互纠缠的裂缝中,在某些时间的关键节点上,可以更好的观察变化所呈现的状态。不用去回溯遥远的文艺复兴唤醒了中世纪的欧洲,也不用去回溯辛亥革命终结了延绵几千年的中华帝制系统,就说在眼前的现实里,在自我的生长和变化中,从城市到乡村,从衣食住行到知识结构,从微博到微信,文明的交叉融合、矛盾冲突,比比皆是。现实版的中国社会,就是人类新文明进化的发生地,每一个角落都有变化的信息。

在这个环境下,中国的视觉艺术又会呈现出什么样的姿态?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随着中国推行改革开放政策,再次开启了与世界文明的沟通,社会的各个层面以不同的节奏和自己的步伐开始寻求与世界同步,一个被称之为“当代艺术”的新文化物种开始在中国社会里释放自己的能量,艺术表现的手段更加多元,还出现了影像,装置,多媒体等等新门类,绘画在其中虽然还是社会所能接受的主流视觉艺术手段,但变化已经发生,其中最主要的改变之一来自“图像”二字。这一概念前些年在学界有过反复的争论,但现实总是出人预料,还没来得及形成适当的结论,变化又悄然而至。在2008年以后,全球经济危机显现,中国社会虽然不能独善其身并且还暴露出许多问题,但凭借自身的规模和优势在衰退的现实下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悄然的影响着世界格局的变化。自然,这也同样改变了世界审视中国的目光,在中国地域上发生的艺术也在这样的目光中接受考验,并再一次开始整理思路,反思自身文化形象并努力探索自己的道路,走向下一个新文明的时间节点。

那么,这个“图像”的问题是个解不开的谜团还是如同前文所提的“全球化”一样,其本身就不是一个问题呢?暂且放下这个问题本身,来看看其他领域的变化,也许能从中找到些许线索。

首先是人类对外部世界观察方式的变化。近代文明离不开科技文明的飞速发展,其中许多新发明改造着人类的视觉功能,拓展了人类观察世界的视域,从而影响着人类艺术的演变。众所周知,人类的绘画行动是表达对现实世界的感知,而要求还原逼真的物体形象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是绘画的使命。对真实的渴求不断催生技术的进步,新工具应运而生,对现代绘画影响最早也最重要的工具发明之一是摄影,人类观察世界的眼光从此被改造。摄影术除了能带来对世界快速的图像记录之外,也带来了光学研究对人类视觉文明的改变,并且由静态到动态,由胶片到数码,一路演变下来。到目前,已经实现了让每个拥有手机的人成为了图像的生产者。

另外一个变化则是来自图像对人类生活的改造。在现代文明下的生活方式中,虽然人们已经习惯在美术馆博物馆看展品,但今天的人类看作品最多的地方是在屏幕面前。无论是立体还是平面,所有的事物以图像的方式呈现。只要手机在手,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卧室里,随时随地都可以接收图像的信息。这不仅让人想起那张著名的中国绘画《清明上河图》,在数码技术的帮助下,画作可以成倍的放大,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就可以实现贴着画面观看的效果,甚至还可以看到肉眼难以觉察到的细节,这是古人无法企及的。这无疑也改变了人和物的距离感受,以及与世界的时空关系。

从这两个方面,能看到艺术与科技的交替影响,图像是两者相互利用的工具,也是两者交互的结点之一。而我的艺术创作也在这个结点徘徊。

如同解决问题的方法各异一样,一开始我的创作也不在绘画本身,而是通过一个类似独行侠的眼光去思考我自己的命题。用眼睛和肉体的结合方式,制造出一个异化的生命体,存在于画布上,接受观察与被观察的洗礼。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又把这个带有我身份标识的眼睛融入到现实的图像中,如同《在天堂》这件绘画作品中,眼睛替代我走向天空,用贴近云彩的视角点,在人间呈现。还有一些绘画是关于我的青春记忆和生存思考,眼睛这个标识就出现在器皿内,在花蕊中,在冰水里,在一些带有文化含义的图像里,反反复复,直到另一个变化的开始而结束。

新的变化来自于我自身生命轨迹的振动,以前看来重要的事情,分量开始减轻;而以前看来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开始变得沉甸甸的。思考的网状结构成为一个滤网,流动的物质依然流动,而重要的凝结物被滤网筛选了出来。这些思维的滤出物成为我新的一系列创作的图像依据,它既包含了我对知识的学习——如同在《望乡》这件绘画作品里,星云的深处有我生活的城市灯光,那个背身的人,来自于弗里德里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的绘画《云端里的漫游者》的人物形象,这位德国画家是我大学时代所喜爱的艺术家之一,我着迷的不是他描绘光影的技巧,而是在他那个时代所带来的不同于别人的视角,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位观念绘画家;也有我一贯的对人世间的观察,如在《回家》这件绘画作品中,流动的人间故事在不变的车站上演,这些并置在一起的人与物的图像元素无法确认,其中有我预设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有日常的世俗。回到现实中,将这些图像信息逐次整理和编排是我主要的工作,这些交叉的信息结点既是时间凝固的结点也是时间消失的地方,追问那些看似消逝实则无形存在的事物们的剩余价值,成为了我的工作乐趣。每个艺术工作者都有自己不同的方法和节奏,我用自己的方式和步伐来辅证我生命的轨迹。

相对于互联网时代而言,绘画是门传统的手艺。只要涉及到动态的人,手艺就无法用计量单位来克隆,一定会走样。并非技术本身无法传递,而是它会转化,转投在它能够赖以生存的载体中。如同在今天所发生的绘画艺术中,和传统就几乎没有关系,是新的物种,而艺术的进化就是在这一个个走样当中出现新的契机。

同样,我对思考的编码还没有来得及完善,程序升级又自动开启了。新一次的升级不仅对编码的元素以及表现方式提出了新的要求,并且对于程序本身的思维结构都发出了新的召唤。换个角度观察问题,并不是为了躲避问题本身,而是去努力找寻解决之道,当然,抽丝剥茧以后也未见得就能看到事物的真相,但做出变化,毕竟是离她更近了一步。

2016/2/12

 

 

作者: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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