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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的村庄——曹仲生黄土系列作品赏析

2016-12-30 21:48

  【艺术简历】

  曹仲生,1988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陕西省国画院特聘画家,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陕西当代国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现居终南山。

  遗世的村庄

  文/丁爱玲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双眼睛是永不闭合的,只有它知道真相。它不是是创造者,就一定是见证者,就像上帝,就像那棵老槐……

  傍晚时分,天空的颜色介于蓝和灰之间,干净而冷清,冷的没有半点安全感,冷的让人心疼;与天接壤的地方是轮廓模糊,线条柔美的山坡,不高,但宽广。那线条像水纹一样柔和,淡淡的,有些清远;突兀地,在这柔和流畅的线条上长着一棵树,树下面凹下去一块,便是村口了。就在这极其冷清的灰色调里,自然地延伸出一条路,白色的路,因为是土路,被灰的冷色调衬托的格外白,格外亮气且清冷。睁着眼睛,或者闭上眼睛,我所能看到的第一张画面永远是这样。人们往往是踏着那条白色的路,走向那棵树,然后走进画里。

  这个村落就藏在这张淡色水墨画的后面,在甘肃一个僻静的山坡上,深深的被淹没在苍茫的山坳里,不容易找到,那棵树像是它唯一的记号。我一直觉得它是神秘的,却不明因由。我该怎样去表达那种感受呢?感觉怎么写都有些薄了。一个没有老透,却寂寞的村落,隐蔽着自己,像个孤僻而绝然的男子,自顾自的活着,不需要问询,不关心世事。有点过分自闭,也有点孤冷,寂寞。这个村落的人几乎都是一个姓,几乎没有他姓,除非是嫁进来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村庄血统纯正,不复杂,是因为环境吗?还是因为它早已被世人遗忘了呢?

  生活在那里的人是幸福的,原自单纯,与世隔绝的单纯,没有城市的哄骗偷抢,没有喧嚣,更没有灰暗的雾霾。他们至今还是大门微闭不加锁,鸡犬相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悠然自在的样子。然而,他们也落寞,毕竟不是江南,没有水土丰厚的自然条件;不是桃花源,也没有桃花源;有的只是黄土地、梯田、沟壑、很多的洋槐树……那里的人们很朴实,朴实的有些愚的味道,可“愚”的那么安全,那么执拗……

  独爱那里的秋冬,极具味道,苍茫凄美的味道,像幅赭石焦墨的素色山水画,是枯的,全是筋骨,有种让人心疼心颤的凄清感。印象中最深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和那种渗人的寂静,除了黑,没有颜色,除了呼吸,没有声音。那一刻,谁能对自然不敬仰,不臣服?淹没你的,往往是无尽的想象和未知。

  如果下一场雪,就更完美了,卷铁一样的洋槐像青筋暴起的老者,干裂,散发着生无可恋的冷漠,矗立在路边和山野。干枝肆意拼命地伸张,充满狰狞和力量,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妖,和神秘。一场大雪来临,肆意无心,漫天飞舞,让萧瑟的更萧瑟,让热烈的欲热烈。雪是极致的,是绝对矛盾的存在,圣洁到极致,冷漠到极致,肆意热烈到极致,也寂寞到了极致,所以才显得那么盛大,铺天盖地的……那样萧寂的小村庄怎么能拒绝如此盛大而隆重的美,干涸赭黄的大地热烈地拥抱着圣洁的雪花,让冰与火相遇,赤诚爱意中全是寂寥,无声的音乐,是上帝的缄默。就那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耳边没有风琴声,只有风声,木然站立,抬头仰望雪中的鸟巢,它们孤芳自赏的立于枝头,我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往往被人遗弃的东西,自然从来都不会忘记,上天总是慈悲关照,从来不因渺小而遗弃。

  落日余晖下,村庄最安详,阳光的光束是黄色的,大地也是,只有羊群是白色的,远远望去,像圣光普照下的生灵,幸福自在地让人感动。荒山残垣、落霞、羊群、老人,多么美而安详的画面,远远的能感受到活着已足够的气息,哪还能过分地奢求其他。最清冷莫过于夜幕来临前的黄昏,有猫头鹰的叫声,像一声声沉重的哀叹;有红嘴鸭飞过,发出一声划破天际的寂寥;还有风吹动干草的声音,尤其是玉米地,深秋寒意扑鼻,寒枝干叶,月亮都显得格外清冷,你可曾见过寒月夜的玉米地?

  这个世界是上帝最好的杰作,不管怎样的风景,都有它唯一独特的气质,荒凉萧瑟也是一种美,一种绝然而凛冽的凄美,颓败到荼靡……而人和生灵便成了这荒凉萧瑟中唯一的温度,是的,温度!他们温暖了它。这里生活的人们是赤诚的,最能明白什么是相濡以沫,诗经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触他们最懂。匆匆一生,这里的人们付出了辛劳,拥有和荒山树木一样的性格,坚韧而纯粹。我总是被这样的记忆和气息打动,而这样的气息也同样打动了作画人,这个神秘而安详的村庄不被打扰,安然矗立在喧哗之外,它的气质玄妙地契合了画家曹仲生的内心,他用笔墨再现了它的故事。只是多了一份画者自己的诠释罢了!

  曹仲生黄土系列组画赏析

  遗世的村庄组画刚刚出生时,曹老师便发于我看,只一眼就被深深打动,然后反复看,反复看……有时候听着略带悲伤的曲子,情思涌动时,还想翻出照片再看,然后会有种想哭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这样打动了我呢?是画里的故事吗?还是创意?或者画者的人文情怀呢?也许,这组画真正打动我的,是画者对黄土地上那样卑微而坚韧的生命,对于活着的渴望和对自然的敬仰,有种深深地悲悯之心吧,被诗化了的一种深刻的苦涩之美!

  这幅作品极具生活气息,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从画外延伸到画里,它是有气息的,似乎可以闻到它的泥土味,就那样悠然地一直伸向错落有致的房屋,土培质地的四合院落、电线杆、远处的小树,提着竹篮缓缓行走的老妪、开着手动拖拉机的农夫、场里有致堆积的麦柴摞,构显了一个祥和而鲜活的村落生活动态。画者用水墨画出了油画的效果,却避开了油画的厚重和死板,让整个效果更清透,更幽远。

  赭黄因为干涸而发白的土坡,不巍峨,不肥厚,荒草丛生,零落得有些破败;土坡下随意凿开的窑洞,犹如老者干枯的器官,粗糙的皮肤,七零八落,萧瑟而沧桑,那是时间无情的烙痕,多么的……残酷。零零落落丛生的槐树,无论年轻,或者老去的都是风沙侵蚀下瘦骨嶙峋的模样,筋骨干裂而以绝然倔强的姿态生长,是对生命挽歌般的绝然。坡下的小路,进圈的羊群,灰色的天空,坡顶群起的飞鸟,画者用这些极其自然的元素,刻画出了一种诗化的悲凉,悲凉中全是生有可念的坚韧。

  这是一个黄昏,整个山坡都在夕阳的余晖笼罩下,显得炽热而疯狂,黄烫烫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羊群安然自若地吃着干草,姿态生动,惟不见牧羊人,随着一声羊叫,空寂的长空飞鸟群起,在那丛妖娆的洋槐衬托下,显得极为神秘。却有种天人合一的自然和谐,极为安全的样子。

  天空是冷冷的灰,泛着清澈的蓝,赭白的土地,略显潦草的院落随意的堆放着一些柴火、麦草,凿在墙上残枝围起的羊圈里,有几只羊羔伸着脑袋歪着头向外探,外面的羊羔若有所思的样子,茫然若失,有喝水的,有张望的,各有各的心思似的。数九寒天,大雪风飞,早过了飞鸟相与还的时节,却有种无处归家的凄凉感。几棵干枝枯树更是增添了画面的诗感,多了几分苦涩的妖娆感和神秘气息,生如卷铁,笔墨老辣。

  你进过玉米地吗?深秋,长疯了的玉米地,是可以听到风声的,唰唰的,咔吱咔吱的响,一脚迈进去,就没了边,没了方向,没了视线,心也跟着收紧了!人就是这样,对未知总抱有好奇和恐惧,那是一种迷失了恐惧。那么,寒月夜的玉米地呢?枝枝叶叶都熟透了,随风招摇着,扭曲着身子,唰唰地响……月色透着寒意,是最绝妙的留白,不知何由,惊扰了栖息的鸟儿,透视的笔触让整个画面透着一种妖娆的,不可言说的神秘。

  这是一批集创意、情感、爱于一体极具人文关怀的作品,是画者所有情思的完全释放,诠释的是悲苍艰辛中,人们对于生活的热爱和对自然的敬畏,诗化了人生的苦涩之美。

  文/丁爱玲

  曹仲生黄土系列组画欣赏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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