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鸣音，草书、朱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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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是柏拉图提出的终极三问。也是一切哲学、宗教、科学、艺术、文化、智慧所指向的终极问题，是所有具有自主意识，想要自主控制自己思想和行为的人，最终都要了解的问题。它关乎行为的出发点、目标、价值，失去这些要么失去生存的动力与激情，要么浑浑噩噩沦为行尸走肉。

这个问题是如此的深奥与不确定，如同一个无理数，探索的越多便会发现未知就越多。未知永远大于已知，老子称之为：道可道，非恒道。这让很多哲学家、科学家在穷究无果后，走向了宗教，因为宗教可以用神话将一切未知和神秘自圆其说。尽管这种自圆其说是自欺欺人的，但人们对未知的恐惧，显然更甚于谎言。

罗丹的理解“宗教是世界上一切未曾解释的，而且毫无疑问不能解释的事物的感情，是维护宇宙的法则，保存万物的不可知力量的崇拜；是对自然中我们的官能不能感觉到的，我们的肉眼甚至灵眼无法得见的广泛事物的疑惑；又是我们的心灵的飞跃，向着无限、永恒，向着知识与无尽的爱，虽然这也许是空幻的诺言，但在我们的生命中，哲学空幻的诺言使我们的思想跃跃欲动，好像长着翅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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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艺术家的创作探索深入到精神与哲学的层面，艺术是什么？艺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是必然的拦路虎。要么掉头而回，继续懵懵懂懂中的机械制作，要么跨过去掌控自己的创作方向和行动，不再随波逐流。

显然对人生的终极三问与对艺术的终极认知是二而一的，解决一个自然就有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许多艺术家正是通过对人生三问的解答获得艺术创作的自由，或者说他们要解决的是人生的问题，艺术只是顺其自然地为他们的人生信仰和精神追求而服务。

从屈原《离骚》、李白《行路难》、阿炳《二泉映月》、冼星海《黄河谣》、徐悲鸿《奔马图》、米开朗基罗《大卫》、达芬奇《最后的晚餐》、梵高《向日葵》、罗丹《思想者》等等，其中的艺术形象、境界精神、情绪细节，很难说是关于艺术的追求，还是作者的人生追求。事实上艺术家是将自己的整个身心、情感全部投注于艺术之中，让作品迸发出呐喊出自己对美、对生活、对人生、对世界的全部认知、感情和追求。“米开朗琪罗创造的力量在他生动的人体肌肉中发出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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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绝大部分精力投注于艺术创作的艺术家们，显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探究哲学与人生、宗教的问题，他们与同时代的人拥有大致相同的人生认知与理解，但缘于艺术的创作他们对这些人生见解有着更纯粹的执念，更敏锐的观察力与情感，更高超的艺术表现能力，使他们能够将自己的认知理想，通过艺术作品表现出来，为他人所感知欣赏。

无论是关于爱国忠君、节操品行的君子理想，还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仁者价值，或者对命运女神的遵从顺服，或者是自由精神对肉体皮囊的愤怒，都是艺术家基于对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答案形成的艺术精神。宗教只是其中的一种答案，可以是罗丹的选择，却未必是屈原的选择，未必是你我的选择。

有的科学家最终走向了宗教，并不代表科学的终极就是宗教。正因为未知将永远存在，科学也永远没有终极的答案，面对如此浩瀚无垠的难题，选择哲学还是宗教，只是个人的自由选择。生活与艺术也是如此，寻求宗教的精神慰藉，还是直面不可道的未知，将有限的烛火和生命，投射向无尽求索的玄之又玄，是人生的问题，也是勇气和意志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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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现代·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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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域多飞将，蜗庐剩逸民。

夜邀潭底影，玄酒颂皇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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