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海报

2025年5月9日下午，由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艺术学系、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学研究所主办的“艺术学理论前沿系列讲座”在研究生院6408教室进行。讲座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牛宏宝主讲，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学研究所教授张冰主持。

张冰主持

牛宏宝的图像学研究，与当下所言的视觉文化路径不同，其更关注于图像哲学有关的路径研究。本次讲座是对瓦尔堡和潘诺夫斯基所构建的经典图像学进行深刻反思，并以此为基础，将符号学理念引入对艺术图像的思考。讲座分为四部分：图像志的图像学存在的问题、符号学的图像学的发生、符号学的图像学面临的问题、走向符号学的图像学的路径。

牛宏宝

•  图像志的图像学存在的问题

在国内图像学研究领域，瓦尔堡与潘诺夫斯基的图像学理论堪称经典。潘诺夫斯基将图像学划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为前图像志分析，关于于研究材料的思考；第二层次关注图像的主题或母题，通过文献考证图像来源；第三层次是判定图像的意义。

然而，瓦尔堡和潘诺夫斯基的图像学，依赖于图像志的图像母题的存在，将图像母题关联于一个既存的文献文本。如果一个作品没有这样的图像志的母题，从前图像志的环节直接到意义判定环节。如何进行意义分析？依据什么来进行分析？静物画、风景画、风俗画被看作是“例外情况”，就意味着图像志的图像学的严重缺陷。这两个问题，均指向了一种不完全依赖于图像志的图像学，即符号学的图像学。

讲座现场

•  符号学的图像学的发生

符号学的奠基离不开索绪尔与皮尔斯。皮尔斯将符号按照意指分为相似符(icon)、指示符或索隐符（index)、规约符或象征符（symbol)。

在语言转向的情况下，以及皮尔斯符号学的系统下，艺术史从风格学转向图像学。符号学进入艺术研究，开始借助于符号学来研究图像和非图像志意义上的图像符号的运作及其意义生成。这意味着一种重大的转变——把图像作为符号来看待。

布拉格学派的语言学家简·穆卡诺夫斯基、罗兰·巴特、尼尔森·古德曼、贡布里希、迈耶·夏皮罗、诺曼·布列逊、Fernande Saint Martin等均为符号学研究的重要人物。

讲座现场

•  符号学的图像学面临的问题

建立艺术作品分析的符号学方法，面临的问题如下：

​1.是否要以索绪尔的“共时语言学”为典范，建立“共时的符号学的图像学”？这是否意味着图像符号中也存在着共时的“深层结构”？

2.共时语言学的科学性依赖于将语言的差异区别系统建立在音素、语素或义素的最小单位，那么符号学的图像学是否也需要切分出作为符号的图像的最小单位？

3.索绪尔的结构语言学，是把语言在某个时刻的共在状态作为假设，来研究其共时性的深层结构和意义生成的机制。这样，语言就是被封闭起来的。所以，它也不研究语言的历史——历时语言学和语用学。但这这种封闭研究对艺术是否合适？

4.符号学的图像学如何关联于艺术史和社会现实？或者，艺术似乎更是一种历史的事实。这样也就意味着，艺术的符号学的图像学必须研究艺术史？ 

5.面临着类似于结构主义的局面：高结构主义和低结构主义。

讲座现场

•  走向符号学的图像学的路径

按照符号学的基本原则，把图像看作图像符号及其系统构成的意义生成或交流的体系。可以在符号学框架中分析的、具有独立价值(value)的图形或图像(image)。

任何图像都是符号性的，符号是具有意指功能的作用的事物或载体。

贡布里希将知觉心理学带入艺术史的考察，把图像生成过程看作知觉演变史的过程。图像符号的意义生成，并不完全取决于其再现。图像符号的组织，是有直指的，也有分层组织的，即涉及到一级编码、二级编码或三级编码，后一级会把前一级作为其基本单位。如语言符号，图像符号的意义都在于其使用这即意味着使用的语境决定了图像的意义。任何编码都是一个人的心智的过程，因此心理学的介入不可或缺。任何图像符号都是在编码制作与匹配之间的运作。在此情况下，符号学视野下的图像分析是否需要分节，则按需要而定。

从贡布里希得到以下启示：把知觉看作直接就有编码的功能。类目第一原则，即对图像符号进行归类。不同类目就意味着不同的编码和定型方式。风格、技法都具有符号编码的性质和功能。

学生提问

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学研究所教授张冰在总结发言中分享了自己的学习的心得。她指出，本次讲座并非一般性的视觉图像研究，而是深入到图像哲学层面，以符号学图像学为框架，统摄20世纪语言转向以来的思想脉络，为我们揭示了如何撰写艺术史的新思路。她强调，一个优秀的讲座应是开放性的，不仅传递知识，更激发思考。本次讲座以一个问题引出多个相关问题，促使我们进一步探索。回顾艺术史写作，符号学最初强调共时性，这与语言转向中的强烈倾向一致。对于艺术史而言，它是一条线性的脉络，是否应走向融合？将历史性与共识性相结合来思考艺术史，是否会更完善？这值得大家深入思考。

师生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