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摄影师卢梭拍摄的布尔乔亚，“他说，我去过地狱”

　　历经11年时间，多达10次拜访，法国摄影师让-弗朗索瓦·卢梭(Jean-François Jaussaud)在美国雕塑家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位于布鲁克林的工作室和切尔西的公寓内拍摄了大量珍贵照片。如今，巴黎伊丽莎白·罗耶画廊将这些具有历史意义的照片展出，一代传奇女性艺术家布尔乔亚生命的最后时光呈现在世人面前。

　　1994年，布尔乔亚的一位朋友提出将卢梭引荐给布尔乔亚并给了她的电话号码。那时候身为摄影师的卢梭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获得了多么大的“特权”。“说实话，那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反倒觉得要见一位蜘蛛雕塑家有些害怕。但是于她而言，这不是一种冒犯，反而是一种保护”，卢梭如是说。

“记忆”，卢梭拍摄于1998年

　　在确定了卢梭的名字、地址，甚至是他的出生日期后，布尔乔亚接受了卢梭希望在她的工作室为其拍摄照片的请求，但是有一个条件：她必须过目所有事情，如果她没有认可，那布尔乔亚将销毁所有照片。幸运的是，卢梭拍摄的所有照片都被保留了下来。在其中一张照片里，布尔乔亚坐在工作室的书桌旁，浅浅微笑，放佛一位老奶奶正在欢迎家人;其他照片则要么是布尔乔亚自豪而威风的站在她那件蜘蛛形状的雕塑“Maman”下面，要么是自我满足的在她的作品“Eyes”旁。

“和我谈谈舒瓦西”，卢梭拍摄于1996年

　　卢梭坦言：“她很多变，而且变的非常非常快，一会儿和蔼地摆着造型，5分钟之后可能就变得暴怒。”有一次，布尔乔亚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朝卢梭发起了脾气，然后突然转身离开。那一刻，卢梭感觉拍摄该结束了。但是马上又能看到布尔乔亚带着笑回来了，而且头上还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好了”，她说道，“你可以继续拍了，我觉得舒坦了。”

　　在这次展览中，有两张抓拍的照片非常打动人。其中一张是布尔乔亚独自坐着，背对照相机，注视着午后的阳光和窗外的街景，那一瞬间，布尔乔亚是个平凡人;另外一张照片则是布尔乔亚和她的密友兼助理杰瑞·高罗威(Jerry Gorovoy)亲密攀谈时的抓拍，他们二人正抚摸着彼此的手，当时正在计划布尔乔亚的另外一件作品“热情的手”，如今该作被安置在了巴黎杜伊勒里宫花园里。

“我们的朋友”，卢梭拍摄于1995年

　　除了工作室里的情境，卢梭的镜头也为人们呈现了布尔乔亚在切尔西家中更隐秘的私人世界。尽管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布尔乔亚已经享誉世界，但她的生活却依旧一如普通人——卧室里的枕头懒散的摆放着，书架上的书散落着，破旧的床头柜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装满熟石膏的塑料桶。“她的家简直就是工作室的延伸”，卢梭这样回忆道，“她的手里总是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面孔”，卢梭拍摄于1995年4月

　　布尔乔亚生前喜欢周末在家办沙龙，这种习惯保持了30多年。卢梭说：“任何人都可以来，朋友、年轻艺术家、作家、藏家都可以来，大家一起享受美好的下午。”在此次展览中有一张照片是卢梭2006年参加布尔乔亚办的最后一场沙龙时拍摄的——照片中的布尔乔亚坐在餐桌旁，手支着脸，显得疲惫却也满足。卢梭说，他原本计划在2010年6月再访布尔乔亚，却不幸在5月31日听到了布尔乔亚与世长辞的消息。

　　据悉，这场名为“路易丝·布尔乔亚的照片，1995—2006”的展览将在巴黎伊丽莎白·罗耶画廊展出至10月25日。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张天宇/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