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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刻艺术是从有限的刀法和木刻制留下的形迹中经过印刷展现出无限的世界,任何形象,只有如此,才能获得木刻有效的艺术生命。木刻艺术是靠视觉和心灵来完成的,其任务决不是仅仅通过故事的情节的构筑,也不是单纯的物象外表的描写,更不是种种形体在画面上的堆积,视觉是直觉的门户。形象的进入,思想的延伸,意识的反映由此产生。造型艺术的效果本身正是艺术的重要生命,视觉效果取决于画面艺术语言的明确性,层次的深化程度。这藏着大量的信息能量。黑白木刻经刀在木版上刻制,产生了丰富的点、线、面。它作为独立的艺术语言,具有美学价值而存在,一经心灵的运作和组织,将获得强大的艺术效应和生命力,同时排斥一切和他本质精神无关的信息和视觉不需要的非画面场的东西。
黑白木刻是“以偏赅全”的,“一法遍含一切法”,黑白木刻也是正因为它不能像油画那样自由应用色彩的短处,形成了它的黑白艺术独特之美,在黑白道中,努力全面反映大千世界。“神足何须颜色似”,构成黑白艺术世界的多姿多彩,黑白是色彩链的两头,是艺术中难度最大的艺术,“形在黑道,神在白道”,其中深含着宇宙对立统一的学说,阴阳转换的学说,有着实实在在潜艺术的奥秘,润含着无穷的艺术学,隋丞深得其中真谛,并找到了自己独特的有效艺术秩序和方法。
艺术不再是对象,而是对象所引发出来的东西,从大自然物象的形态到艺术形象的形成的全过程,画随心变,靠作者的丰富想象和创造来实现这种超越现实,超以象外的目的。近几年开始对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进行研究,这有助于他的艺术形式和形象的有效形成,有助于艺术的自我创造。在多彩的世界中,未知的东西层出不穷,未知的世界是永无穷尽的,他对艺术的追求从没有停息过。他悟知绘画艺术用推理和理性的方法去研究之外,也还存在着用人的本性对自然的体悟去直接把握自然和万物一面,而这一面正是我们的祖先和现代的西方艺术努力探求的,我们的祖先给我们留下了极其丰富的遗产。这不仅在书本上,也不仅在传统的文明规范之中,而在于天地大自然中深悟,也深藏在广大的民间艺术之中。这是一条靠自己走别人帮不上忙的艰苦道路。在深悟中产生本能的激情和冲动,变为木刻艺术的制造运作,这种发自本身的深层次的心灵流露,一不是推理,二不是壮物,三不是模仿自然,而是内心心灵和真实感情有意识和无意识融合的流露。近代山水画家黄秋园先生在《清风图》的山水画上题记:“甲寅年小寒灯下戏作,指直落笔若有若无,晓视如有苍然暮色,因知画不必刻求也。这正是进入这种境界的记录。
中国画讲求气韵和意境,讲求精神,这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而达到这个目的的方法是“悟对”。艺术最高的境界是对宇宙的感悟,同时也是对自身生命的感悟,艺术作品应是觉悟之后所写出来的“经”。由写境发展到造境,是艺术上的一大进步。隋丞的木刻艺术走的是这条路,因此他的木刻艺术在追求中获得了自己的生命。
对待自然,有被动的接受,主动的夺取,物我合一而无心的描写,因此有摹仿之形、情化之形、意化之形、气化之形、理化之形、神化之形,而隋丞则是沿着“得意而忘形”之道走下去。
中国的木刻有着悠久的历史,以它独特品格而独立于世界艺术之林,中国是印刷术发明最早的国家,曾对人类文明做出过巨大贡献。从发现最的唐咸通九年(公元868年)的《金刚般若经》木刻插图《诋树给孤独园》看,技法成熟,刻印十分精美,是木刻艺术的光辉证明,但这仅是复制绘画的木刻画。中国的木刻艺术曾伴随着中华民族的前进和发展,不断改变着:一是它所表现的主题和内容。二是它所潜现的艺术审美。木刻艺术之所以长期存在和发展,除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内容之外,另外还有其他艺术品种所不具备的刀木所呈现的美。木刻由复制进入创作,由随形复制绘画,成长为具有自己独立的艺术品格的创作木刻,终于找到了自己,历经了长达千余年的时间,这在艺术史上,是其他艺术品种所没有的。创作木刻形成不易。创作木刻是以刀带笔,握刀直干,绘刻印均由作者本人完成。创作木刻发展到近代,不仅不复制绘画,也不复制自己的画稿。这就最大程度体现出作者的意图,也同时充分发挥刀和木版撞碰、刻削之美,组织之美。任何事物的形成过程都是历史的缩影,隋丞所走的木刻道路,也不例外。逐渐走向握刀直干,才真正出现“以刀带笔”的艺术特点和刀木趣味,在刀和木版刻制中,找到了潜在的木刻艺术之美,找到了木刻艺术的生命。
观大海,听松涛,看黑暗中的大山,看街道上往来而奔走的车辆,匆匆的行人,在变化末测的大千世界中开悟,寻找自己所期待的美,凭着想象去刻,凭着想象和悟知去加工完成,在其中传达了自己的真情意气。
隋丞的木刻,以写为主,用心灵来写、用气来写、用意来写。以刀带笔,刀刀相联,一气以贯,因景生情,因情生意,因意生法,“法备气至,气至则一切皆活,失气则造化入画”。得气则一切皆活,失气则整幅皆非。在造型上散乱中求神,散乱中求形,散乱中求意和趣,散乱中求潜在的秩序,离象而求其真。
近几年被舆论界称之为“穷途末路”的黑白木刻并非奄奄一息,相反,在一批青年版画家中显示了柳暗花明的前景,青年版画家隋丞便是其中的一个,在隋丞的黑白木刻中,不是传统刀法的重新组织,不是单纯的形似,也不停留在人们的目之所见中,而是追求深层次心灵的产物;隋丞所采用的是西洋木刻工具,而内涵确是中国的脊髓流露,这就有别于西洋的“实对”艺术。隋丞悟到了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并吸取外国艺术中,特别是近现代艺术中好的东西,使之融合,并在这个基础上开创了版画艺术的新天地。
作者:全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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