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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举办的中国文化年活动中,中国的书法艺术出乎意料地得到了法国人的好评。众所周知,书法是中国艺术的特殊表现形态,它以文字为载体,讲究笔墨韵致,审美过程是相当复杂的,又常常只可意会而不可言说,但在欧洲人眼里,它却成了一门纯抽象艺术。他们从灵动的线条或浓淡枯涩的变化中获得艺术的享受,感悟到别样的趣味。
如果以这样的眼光来审视中国书法艺术的现代意味,书法家就会更自觉地拥有一种国际眼光,这当然不是盲从地与国际接轨而丧失本民族艺术的独立性,正相反,是为了更扎实地继承传统,在经济全球的背景下争取到更多的知音,使中国书法的艺术含量和影响力进一步提高。
唐子农的书法艺术,正是朝着这个方面努力探索的。
在我的主观认识中,进入艺术的人,天分、勤奋及环境如何都可以略淡,主要看你动没动“脑子”,动了历史和时代坐标上的什么“脑子”,又是怎么把它实践为独特的有生趣的东西的。在每个坐标点上,作品自己会说话。
唐子农的想法有点怪。他临池学书,从汉隶《张迁碑》、周金《毛公鼎》开始,及于唐楷《东方朔画赞》的圆浑,却偏爱魏碑《郑长猷造像》生辣,不免矛盾。自己问自己到底喜欢什么。问出来,一是喜欢拙朴,本性袒露;一是只学秦汉,容易骨健筋丰而不够灵动,甚至没有灵魂。他磨石凿印,一落刀就对齐白石的“奇”,钱松喦的“朴”,和朱复斟的“骨”情有独钟。接着就从蒋仁、丁敬切入秦朱汉白,吸收赵志谦、赵石的布势。也自己问自己,怎么“取径”?答案是,不妨取秦篆汉隶和明清印进入,因为用秦篆汉隶去解读秦汉印较易深入,明清人消化秦汉后更见才情。二是,再漫读自己心仪的历代诗歌、画品之际,有意无意地侧重开发了明清写意画家奇书这古典“生矿”资源,开发了钟鼎、诏版、封泥、摩崖、砖瓦等——还可以从“书卷气”和“抒情性”去光大的“民间”传统资源。
唐子农尤其依恋真率的古典,所以能按石涛和金农都强调的“同能不如独诣”的精神为书治印,伴着朱彝尊、厉鹗等人的诗意,遨游于徐渭、傅山、石谿、八大和高风翰的诗书画印世界,磨砺他的艺术符号、构成和图式。他以不同于近现代书法走晋唐、走汉魏、走师承的三条路,走上了兼取明清画家奇书这“生矿”资源去创作的道路,面向当下抒情。他以不同于近代篆刻“法立印成”的方式,先事铺张,再做减法,减去对流派的执著,减去全美的理想,只求传达包括体能储备在内的“生命力”。
我觉得,子农的书印艺术以内在的沉静支应外界的浮嚣,已经形成为海上书坛瞩目的高古苍茫风格,是雅有诗的境趣可寻味的。子农的艺术探索对海上艺坛是颇有启示的。这也是他近年来为不少评论家所识所赏的缘故。
(原载《新民周刊》)
作者:赵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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