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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边艺谈—品位中国画

砚边艺谈 ——品位中国画 浸淫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之绘画艺术,以“中国画”之荣称而傲立于世界艺术之林,其民族特性之强,文化内涵之深,无有与其比肩者。仅此,吾辈为中国画而自豪。 中国画,其工具、材料皆有别于其他画种,此乃世人皆知之事。然而,其欣赏、品评亦有其独特之“口味”。这点,晓者则鲜。欣赏、品味一幅作品,在欣赏、研究其画面效果之时,一并引申出作品内在之文化涵养与思想情操,通过笔墨之过滤,传递给观者心灵之感受。愚认为,画面之视觉效果,属外在之美,可为眼赏;其笔墨情趣与诗意般之想象空间,是内在之美,称之为心赏。后者之美,据愚所知,仅中国画独具。此心赏之美,给人以心与情之享受,并时时回味着。如此欣赏如品味人生又似品味佳肴,使画之产生了抽象之甜、淡、苦、辣、涩五味。味觉中包涵了作者之性格、气度以及文化与道德之修养,从中透视出作者之生活经历与审美意识。又因各自之习惯、经历、思想之不同而产生作品味觉之各异,由味之各异而成画法之多元,中国画因集此五味而大成也。 画亦有味乎,何来?此味者,视觉与心灵品赏而生就之抽象味觉。取一“甜”字为味觉比较,比如画作谓之甜者,其必备甜美秀丽之感,论此味之作,每每为传统者或写实者绘之,表达手法:工笔、写意皆有。此类作品往往设色考究,贴近生活,得随类赋彩之事;画面气与韵俱佳,可谓雅俗共赏,具此味感之代表者,首推晚清海上派大家任氏伯年也。 吾曾与一喜好美评者闲聊,提及任颐绘事。其曰:“任氏乃吾山阴老乡。山水、人物、鱼虫、花鸟无所不能,可谓丹青之全才也。其花鸟、人物更是了得,堪称一代大家,为之五体投地,佩服之极。”又曰:“其笔墨之绝,跨度三百春秋,无有与其比肩者,惜哉,其画甜矣。”余曰:“何为甜,甜下品乎?否也,甜乃五味之首。宁波汤团、湖州豆沙粽、南京糕点,甜乎?皆为可口之名吃也。名店大厨、面点高手皆在甜点上下足工夫。上品甜点,甜而不腻,美味可口。按愚之见,任氏画作,正着此道;甜而不俗,细品之,似含些许辣味。可谓百看不厌也。”余又道:“所谓辣墨中透出之辛辣、泼辣是也(陆俨少先生曾有此说)。任氏之作能雅俗共赏,百看不厌,功在‘甜’之味上把握得当,正着火候。然,把握其味之适度,并非易事,任颐妙在以笔墨之‘辣’,融赋色之‘甜’。品味中,两种味觉;品赏后,每每心有余味,故任氏画作之甜味,与另类甜俗之作不可混为一谈,此‘味’之道,稍有偏差,即为天壤之别。任氏此手段之绝,足可称雄画坛,有何惜之叹也。” 再曰:“淡”,淡则无味也,何称淡味?此“味”之意,实为笔墨清淡之绘事。纳入此味丹青者,多为色、墨淡雅、清柔,用笔简练疏朗;画面空旷而宁静,意境如诗。此味之作,虽无强烈之视觉冲击感,却可养眼,品读之中更是养神养性。其味淡而带甘,笔墨中带有些许生涩,如品明前龙井,一淡,二涩,三甘甜;此类画作,常写心中之境,集文学、思想为一体,虽逸笔草草,笔墨变化皆精彩无比,运笔安排极为讲究。如笔墨技巧与文学修养火候欠缺,此作则成平淡无味之“味”也。此类画作,适度者,多以心态平和,学养深厚之隐逸高人所为,如元代倪云林,清初朱耷高僧等。 三曰:“苦”,苦味难入口,画作入苦味者更难。作者难,赏者稀,故此味绘事者皆个性强烈而坚韧,其作往往初看不起眼,复观之,似有回味,再品之,如苦去甘来,入味。越从细处品,越提精神,似饮龙井雨前,一苦,二涩,三杯之后,甘味则由牙缝起,品到淡处有余香。此品,味重也。喜饮此茶者,定为茶道老腔。再比此味丹青,赏者,心为学养高深,独具审美意识之道中慧眼。此类画家成功者更是稀缺可贵。代表者应属当代山水大家黄宾虹,所作山水一眼望去,墨团之中黑山黑水,不起眼,再看,墨团之中水气氤氲,繁密中暗透烛光。回首再读,草木间灵光点点,水幽气畅;余眼品之,黑山黑水静幽幽,亮堂堂;可谓回味无穷,魅力四射也。丹青绘事,取此味者,甚少。黄宾虹殁后,学者虽众,皆无出其右者,此道可谓险道,取之得当,攀至顶端成奇峰,反者呜呼。 四曰:“辣”,辣味自然辣嘴,其刺激力之强,可谓五味之首,喜此味者,多好刺激性,求其痛快过瘾。赏画亦如此,此类佳构其笔墨枯润分明,痛快淋漓,一眼观之,人心震撼;复读之,气通神畅,如红椒入口,痛快。细品此画,笔墨润处见泼辣,干渴之处不失辛辣,品至妙处,扣人心弦。具此笔墨者,其风格个性极为强烈,画作构图气势夺人,蕴藏霸气。其代表者,首推浙派大家潘天寿,观其作,用笔或用指,拙中见巧,遒劲坚挺,刚柔皆使,粗犷中不乏精细之笔,如大辣之后似有些许甘味,辣而不火。泼辣坚挺之笔墨,透视出强悍之民族精神过人之霸气,堪称此道丰碑。达此境界,出其右者,应数山水大家陆俨少。其所绘之山水,重在笔墨取势,尤求笔墨之辛辣,往往随意之处,下笔更为凶狠、泼辣。赋色填彩正合其墨,云水之法写到惊气动魄处可绝古人,读其山水佳构,如品辣椒掭酱,过瘾,不火嘴。 上述各“味”之说,皆为作者品画之臆想。用一种抽象之味感,来分析各异画法之感觉,就最后一味“涩”,尽显笔墨之局部,至今还未发现涩味之全图。可见中国画创造之空间犹在,吾辈需努力。 有好奇者问:“笔墨为零者,此画何味?”吾曰:“酸。”又问:“何人赏?”复曰:“孕妇。”老兄喷茶。当然,此乃笑话。严肃点讲,中国画脱离笔墨与宣纸,其味无存。其特性与味觉,是凭借笔和墨,色与水运作于画面后,留于纸上之肌理痕迹。品其提与按,徐与疾,枯与润,浓与淡之运笔记录,传递给观者之视觉感,再通过心理品味而产生之抽象味觉。然,这一味觉反映,因观者欣赏角度与口味之各异,而味觉各异。譬如,饱者与饥者同食一味,其味感各异也。 中国画以其独特之运作印迹,以传统审美之方式与品味角度,锁定其民族审美之特性。这一特性,亦包涵民族文化与精神,并一直伴随着中国画由生至熟。这一渐熟过程,跨度千余年,虽勿彻底完善,却来之不易,保护和发展这一民族文化之经典,吾辈有义务做好这一时代之接力。 2004年7月于听雨楼

作者:宋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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