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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喜欢横涂竖抹的我,有幸在1996年考入了哈尔滨师范大学艺术学院(今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前身)。投身这一片艺术的沃野,彻底激发了我对中国画的热爱。更为幸运的是,投师当代著名大写意花鸟大家高卉民先生门下,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博士四年蒙先生抬爱,不嫌不弃。虽无甚天资,好在学艺问道这些年始终痴心不改,以此为乐而不疲不倦。如果算上考前学习和毕业后留校任教的时间,粗粗算来,和写意花鸟画结缘也有二十多个年头。只是资质平庸,难免愧对师门。但,可以稍稍慰藉的是,在这条路上,从未想过要停下求索的脚步。随着这几年创作的增加和教学的积累,我对写意花鸟画的理解有了一些皮毛见识,斗胆妄言,诚望前辈们不吝赐教,不胜感激。
这几年的创作,我主要在题材和造型技法上作为主要的突破方向,并以借古开今的创新原则作为自己创作的理论基础。在题材上,我主要以东北高寒地区寻常可见的野卉杂草作为主要的表现对象。恩师高卉民先生得以蜚声当代中国画坛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开辟了传统中国写意花鸟画新的表现天地——为山花野卉立传,为不屈生命讴歌。我追随先生,亦以此为追求却有着许多的缘由。当然,对恩师的崇拜与模仿在这期间,尤其是在求艺伊始,占了很大的原因。但是,随着岁月的积淀,逐渐明白了,东北黑土地上的这些平凡、朴素、不屈、倔强的生命给予我的感动才是我决定以此为追求的最根本原因。
他们给予我感动,也给予我对生命,对人生,对世界的启迪与思考。我深深的爱这片养育我四十余年的黑土地和与我相伴的这些无名的山花野卉。情之所动,让我自然的涌出为其赞美,为其传诵,为其痴迷的情愫。再者,黑龙江的高寒气候也确是不适合名花贵木的生长,而这些无名卉草却是随处可见。走在校园里、庭院中比比皆是,不起眼、不争艳,就那么执拗又倔强的立于一隅,无言、不争。更别说回到乡下的老家了,松嫩平原上劲草伴疾风而舞,兴安森林中枯枝破冰雪而立。
早些年曾颇为此而不平,觉得自己没生在南方,没有那里的文化积养,也没有温润的气候,连花花草草也不及人家名贵富丽。但,入先生门第后,豁然开朗起来。这一片看似荒凉萧瑟的大地上丝毫不乏生命的美,而且,美的如此豪气,美的如此顽强,美的如此壮烈。那一刻。终于明白罗丹那一句名言,的确,难能的是发现美。如果连这些朝夕相伴,随处可见的无言大美都无睹于心的话,真难说是进了门槛,倒成了舍本逐末,舍近求远了。当然,以此为题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关东大写意花鸟学派的发展与完善也绝不是一代人可以完成的。
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有着太多可以挖掘的东西,有着太多值得开发的艺术宝藏,这巨大的舞台正是可以施展的天地。老一辈艺术家在北大荒缔造的拓荒精神感召着我,也鼓舞着我。也需要我辈传承发展下去,这是我辈的责任,更是我辈的荣幸。不管是缘于师承还是出于责任,抑或遵从艺术来源于生活的艺术发展规律,表现这些山花野卉也便成了一种顺其自然的选择。但,在前人未曾走过的路上前行,不可否认,多了许多艰辛和坎坷。在传统中国画遗珍中,名花多,野卉少。可供借鉴的东西不多,在造型方法上犹是如此。因此,在造型上的摸索与研究也就成了我最近几年的主要攻关方向。
在造型上,我仍然以传统的意象造型观为基础。但是,由于题材的特殊性,那些深秋严冬将衰欲竭的虬枝劲草,多残而不全,因此与传统花鸟画中的庭院花卉和宫廷佳木在造型特征上差别很大。它们残而不败,枯而不衰,那种力量是名花娇木所不曾具备的。这就要求在创作的时候,要从传统的笔墨程式中走出来。但,说道“变”又是件冒风险的事。所以,掌握好变与不变的“界”和传统与创新的“度”就显得格外重要。
传统花鸟写意画的意象造型观的精髓和主要体现就是笔墨的程式和笔墨的结构,这也是整个写意画的精要和特征,这是“本”,是不应该轻易改变的,但是,我们却可以以此为规律去探索更适合题材表现的新程式,去探索更符合当代审美追求和趋向的新技法。所以,在笔墨程式和笔墨结构上,我努力去追求物象所传达出的松而不散,密而不堵,熟而不油,繁而不乱,简而不单,独而不怪。在墨法上求黑而不浊,重而不闷,干而不燥,厚而不腻,浑而不秽。笔法上求毛而不散,涩而不滞,圆而不滑,灵而不妖,柔而不弱,刚而不折。在具体创作中努力去追求贯气,使韵由气生;变法,让法为我用;造境,求境自意出;炼型,宗型由象来;通神,求神从道观;注情,尊情源心得;修德,尚品从德立。并以此作为创作的意旨和创新的原则。这不仅仅是题材表现的要求和对荒寒意境的追求的需要,也是我在对传统写意花鸟学习过程中对传统美学精神和创造规律的认识使然。更是这些大美无言的顽强生命给予的启迪而产生的自我人格和艺品的更高追求使然。
众所周知,无源之水难活,无根之木难成。对待中国画的创新而言,如果不建立在对传统艺术深入的研究之上的话,也很难在创新的路上走下去。而我,也正是以借古开今作为重要的创新原理和原则指引自己的创作的。当然,借古开今的创新原理并非今人独造,在当代中国画坛以借故开今为宗的人中不乏有大成就者,但我所理解的借故开今和对借故开今的思考又有所不同
中国画作为世界艺术园林中最具独特性的一支,其自身有着极为丰厚博大的历史。在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指引下,随着每个历史时期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的发展,中国画实现着自身的演进与变革,几千年的历史文化积淀使中国画发展起了一套独特、复杂的美学体系。而这一切又是对传统审美追求和对民族精神继承的外化与体现,受制于每一个“当代”的政治、经济、科技发展的中国画又是每个时代风貌和文化特色的浓缩和体现,并在这种发展与制约的过程中与时代相协相适。通过对传统的学习为我们的自立与发展提供了必备的基础;以史为鉴,又可使我们更好的把握中国画自身内在的特质之美和自身发展的演进规律,对这个规律的客观、充分的把握,无疑是对中国画继续生长发展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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