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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风物为赏音
文/武洪滨
最近细细观赏了卿泰卯的一批新作,令我莫名想起明代大画家陈老莲。这批大多以“自然风物”作为描绘对象的画作与老莲笔下的“清供”似乎有着某种共通之处。古代文人用“清供”营造了一个与物有宜的精神世界,卿泰卯笔下的“风物”则虚拟出了一个借物抒怀的幻象时空。同样的“物”尽其用,不一样的别开生面。
卿泰卯的水墨不是实录乃是演绎,他有很好的造型能力,却不痴迷于造型语言本身,他的兴趣似乎在语言之外。尤其近期作品中呈现出来的形而上气息更加令人产生一种“超以物外,得其环中”之感。这些“以物为名”的作品将中国艺术的象外之意与西方艺术中的超现实思维熨贴地对接,进而生成一种亦古亦今的独特气息。从此一角度而言,卿泰卯并未将自己囿于传统媒介的规训而走向更为广阔的时代话语空间。
在观念至上的当代艺术语境中,卿泰卯的绘画并不回避语言的装饰意味,不同的是他的装饰目的不在于美感形式本身,而在于内心的深层体验。我们往往看到他画面中戏剧化的造景与美学化的表达。在我看来,这实际上是一种超越与通透的人生观照,那些不相干的物象与景观被他信手拈来又恰到好处地撮合到一起,让人真真地感受到幻化的真实恰是人存在的本真。
在卿泰卯近期的作品中不断出现竹木,山石与月色等一类传统绘画的母题,但画面传达出来的视觉经验却与既往类型化描绘大异其趣。如他的《我的花园》系列,拟篆籀笔法,留魏晋遗风,逡巡古今,如梦似幻,不禁让人产生一种“今夕何夕?”般的追问。作为一个画家,卿泰卯似乎和平静风雅的虚幻世界有着不解之缘,沉浸在他的艺术世界中,你会觉得,一剪竹枝、一抹月色已不仅仅是风雅的指征,更是一幕幕生活幻影在他的艺术世界中默默绽放喻己喻人。如此“风物”已是他的艺术徽记,亦是他的性灵所指。
总觉得卿泰卯在用绘画语言思考着人生,在做生命经验的体认。换句话说,他在用自己的幻象世界指征时空中的实存。卿泰卯的画面在悄然提醒我们人总会有恍然若梦,似曾相识之感,却不知那便是存在的证据。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鸿爪踏雪泥!你看,他的画面时而浪漫地踏着一片闲云而来,时而沉浸在茫茫太古之中,去来之间阅历人世烟火后,天地一片澄明。
卿泰卯的画打动我的地方,恰是他对存在感的一种平怀,泯然自尽。之于他,风格即人当不虚言,慎思寡言的他总会带给人一种深文隐秀之感,正如其画面之表达。可以说,其所表现的不仅是对自然风物的眷恋,更像是对人生价值的冲淡与品味。经历的过往就如他画面中的背景被水荡涤得只剩下一些记忆的印痕,却将他想留住、想表达的东西清晰地衬托出来。就像作品《月下漫步》画面上的慕溪之鹿亦或如花美眷既是人生舞台的演出者,更是这舞台永远的缺席者。在画家营造的一片荒天迥地之中,通达与怅惋共生,混沌与清明同在。流连于巨幅画面一种目击道存之感油然而生!
生命与艺术的信息总是相互提醒,不期而遇,这便是艺术之妙谛。卿泰卯的作品当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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