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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9 12:04
导读:很多情况下,我只是很客观理性的把我的一个态度摆放在那里,观者能够很心平气和的回到其自己的经验和感受里,我不希望他被我的画作牵着走,而是希望他能够冷静的与我对话,与观者自己对话。在画面中我去克制和隐晦自己的观点态度,每个人对待某个事物自然而然是有态度的,没有态度本身也是一种态度,没有态度可能是一种极其理性冷静的旁观者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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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早期作品《人籁》、《回溯童年》很有些博斯、勃鲁盖尔的味道,请问您受到他们影响吗?
从小时候学习画画开始,脑子里就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与别人沟通时候也会发现自己看待事物也会有一些与常人所不同的奇特角度。我们八零后这一代从小都是一直在传统的应试教育中成长起来的,其实自身的很多想法是被压抑而不能够放开去表达的。自己也会试图让自己的想法更趋于平凡和普通,把自己的犄角磨的平一点,不要那么扎眼,做一个很好的普通人。在大学进入央美油画系学习后,有大量的观摩学习西方古代大师的作品,其中像是您刚才提到的博斯和勃鲁盖尔和画作。他们在欧洲十五、十六世纪也算得上是怪异的天才大师,他们的画作中很多形象元素和表现方式与我的想法很切合。与其说是他们深深的影响了我不如说是我适巧找到了一条与他们相似的表达自我的路径。通过我向大师们的学习和自我尝试性的表达,慢慢的发现和解放了自己,画面呈现出来的形式内容会与这些大师们有许多共通之处。
您近几年的绘画风格有所不同,画面偏向静穆,请问为什么您会有这种风格的转变?
这些年的绘画经历其实是在有意识的重读自我和深入发现自我的生命体验,绘画风格上转变与自己的年龄、阅历的增加和知识背景、生活经验的提升而有自然而然的改变。风格的变化其实是因为它和我内在的生命体验更加贴合了,表达自我更有针对性了。从开始学画到现在,其实风格一直会有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不单单是技法的改变,根本上还是自己看待问题的方式和思考方式的改变。当看待事物的方式在我的眼中发生了变化时,我很自然的就去寻找适合表达它的形式和技法,从而有了面貌风格的改变。很早时候我就非常喜欢富有静穆感的绘画,也一直有自己非常喜爱的艺术家,像是西方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早期的一批艺术家,国内当代的陈文骥、张敏杰、朝戈等。这种静穆的东西看似简单朴素其实是崇高而又沉重的,我之前学画时尝试过去表现这种富有静穆感的绘画,但倍感有心无力,冥冥之中注定我需要走过一条繁复的路径,有了些许沉淀和思想的时候才有气力和资格去触碰这个主题。想要去表达更多的东西,就得回到简单和朴素的静穆上来,静穆能够给人更多的思考空间,东西讲的太明白了反而会限制了观看者的思维。
您的古琴造诣也很深,请问古琴或者音乐对您的艺术创作有什么影响吗?
音乐和美术相通之处太多,节奏和对比贯穿两者始终。听琴和弹琴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调理心性的路径,弹琴时候的状态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我的绘画创作,回归艺术处理纯净的本质。这很像是写书法前磨墨的过程,磨墨不是简单的工具材料准备的过程,更是一个心态准备的过程,磨墨实则是磨心。心性和创作状态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公共媒体发展带来的庞大的信息量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和破坏我本应该去细心体会的一些机缘,让现实生活中的我焦虑和不安,我必须去体味某些细腻的时刻,让自己静下来。
音乐和美术这两种艺术形式,您觉得哪种方式更适合您?
音乐与绘画有各自的表现形式,两者都不同程度的浸透了情感和认知因素。各自通过不同的媒介和表现手段给予欣赏者在心理上获得效果各异的感知。音乐或者戏剧的方式更加直接和强烈,但是绘画与他们的体验不一样。在美术馆的展览现场,一件作品本身就替代了创作者的身份,这幅画来替创作者说话,在这个展场中就有了两者对话的性质。然而这场对话也随着观者们的生命经验和知识背景的不同而展开种种不同的对话,这场对话是没有标准,也没有谁能来确定这个标准。许多时候观者会让我解读自己的画,我总是觉得无法三言两语说得明白。当绘画一旦用一种文学和语言的方式去解读的时候,它往往就会变的单薄和粗劣。就我来说如果真的能用文学、音乐或者戏剧等方式更好的去表达的时候,我可能也就不会去选择绘画这种对话方式了。绘画对我当下的表达来说还是一把比较趁手的工具。现当代的艺术表达有了越来越多的路径,多媒体、行为、装置,都为艺术思想的表达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现在绘画所面临的困境,不是其他媒体的发达,而是人对于自身的态度,真正在绘画上有价值的探求还远远不够,绘画的多种可能性也没有被充分的探索,我们个体的生命意识也没有被充分打开。我用绘画这个比较熟悉和能操控的方式去逐步探究。
您希望观者和您的画作有一个什么样的对话?
我是一个偏理性的人,绘画中也能够很客观的展现出自我。对于画面和其中的物象元素我也是经过比较理性和克制的处理,甚至创作中的人物都没有什么表情和外露的情绪,避免过于情绪化的东西会影响到观众。我不想再画面中过于显露的呈现出自己的一个情绪,不想观者在第一眼看到我的创作时就会有欢喜、悲伤或者恐惧的心理起伏波动。很多情况下,我只是很客观理性的把我的一个态度摆放在那里,观者能够很心平气和的回到其自己的经验和感受里,我不希望他被我的画作牵着走,而是希望他能够冷静的与我对话,与观者自己对话。在画面中我去克制和隐晦自己的观点态度,每个人对待某个事物自然而然是有态度的,没有态度本身也是一种态度,没有态度可能是一种极其理性冷静的旁观者的态度。
您画面中人物表情微妙,那种表情是不是恰恰有一种突破时空的感觉?
时间和空间的表达是绘画中非常重要的一环,绘画完成后最后的静态特质的呈现会揭示一个人更为深层次的状况,因为他是创作者在作画的过程中把个人长期的气息和生命体验溶注在其中的,这是摄影很难达到的。我希望画面中的时空能达到一种瞬间的永恒,创作中所有的情感和气息都在那一个永恒的瞬间凝滞和迸发。画面的力量不在画面表面而在画面背后,就像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下面却是波涛汹涌。
您的画面中让人感觉有一种平静的悲天悯人的情怀,请您谈一下?
悲悯不是一种看取的角度和立足的制高点,它是一种精神品格和情怀气质。悲悯之心是自己的一片净土,悲悯情怀是一份信仰。宗教之所以为人接受,在于它的悲悯品格。人有一种追求与宇宙终极实在合一的宗教性形而上学的冲动,在这种追求中,人深切地感受到人的有限性与无限性之间的冲突,由之而体会到人类生存的普遍性苦难与悲剧性命运。悲悯一方面包括了对人类悲剧性的认识,另一方面又以希望来达到对悲剧性的超越。悲悯不是站在高处对众生的俯视,而是身在其中。我自身始终携带者一种感伤的特质,这种特质很容易衍生出来孤独与焦虑的虚无情感,过去我在事物中总是过多的看到悲观消极的一面,现在我试图在其中发觉希望和美好,用一种博大而沉郁的悲悯之心去看取人与社会。
来源:墙报-人物 作者:墙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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