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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01 08:19
兰亭雅集——曲水流觞现场
兰亭是书法人心中圣地。三月初三,不到现场的书法人也会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敬慕修稧之情。而到兰亭的获奖书家,似乎因为能cosplay一把1600多年的“曲水流觞”,而更有某种认可意义。
4月18日,农历戊戌上巳节,第三十四届兰亭书法节暨第六届中国书法兰亭奖颁奖活动、第六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作品展在绍兴兰亭书法博物馆举行,《第六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作品集》也同步发行。兰亭书法节,即使是没有中国书法兰亭奖颁奖典礼,也会年年举办。而每年对绍兴兰亭的那场欢醉,都有各种不同的声音。比如,有人觉得穿上仿古服装,有着附庸风雅的俚俗之意。去现场若被“伺候”着穿上古代的衣服“列坐其次”,更像是一种荣誉象征,因为那是策划者带给获奖书家的专利。但与此同时,是否也有一定数量的书家并不想被打扮成“大肚便便的王员外”或者“地主家的傻儿子”?又或许是被活动仪式所捆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未可知。
当然,对前代文人雅士服饰的追慕自古也是一种情结:像宋徽宗赵佶在《听琴图》中穿着打扮成素衣雅士;北宋“宋四家”之一的米芾也是位喜欢穿唐朝服饰“疯疯癫癫”的主儿;清代八大常常给自己裹件明代斜襟的朱袍;“盖印皇帝”乾隆也效仿名士穿着让画师画了很多画像……再比如当下的汉服热、唐装风,春游季三五成群也是吸睛。古人当时穿上不合时流衣冠的样子我们已不可知,只不过,过去的事,常常隔着时间的美颜作用而被粉饰,但有一句也是真理:原本美的,如何怎么打扮也是美矣。
其实,对于任何有书法情结的人而言,似乎都幻想过穿越时光,成为当年王羲之请来的那42人当中的一位,或者说是作诗写辞最风流的那一个。只不过,穿上古代衣服,剪着寸头或者秃顶,或者戴着眼镜,似乎反而不伦不类,也被不少人吐槽风雅有伤……
另外,我们不禁反问任何一种纪念活动的举办是祭古还是记今?但无论是哪一个,都在暴露人类担忧被遗忘的本性——特别是对场面上的人而言更是如此,所以要用更多的形式来折腾、来露脸、来亮相。当然,即使是我们追慕的王羲之也不例外——故事要追溯到1666年前,东晋永和九年,王羲之在做兰亭雅集的时候,内心与当时的大富豪石崇的那场暗自模仿:
话说,公元296年(西晋元康六年),西晋被巨富掩盖住大文豪身份的石崇在自己的豪华别墅洛阳金谷园举行盛宴,邀集当朝的达官政要、名人雅士30人。他们以文酒之会,吟诗作赋,这就是史上著名的文人聚会“金谷宴集”。30位名士留下了一本诗集,名曰《金谷诗》,大家一致推荐主人石崇为诗集作序,就这样,石崇留下轰动一时的《金谷诗序》。
而58年后的王羲之来了一场对石崇金谷游宴的拷贝,在雅集办完后他得知人们把《兰亭集序》和《金谷诗序》并列,认为他和石崇相当的时候,内心很是高兴。(《世说新语·企羡》:“王右军得人以《兰亭集序》方《金谷诗序》,又以已故石崇,甚有欣色。”)
如今更甚者,我们用上香、开笔、还原曲水流觞来祭拜王羲之,右军将军当更是有欣色吧。但是,我们反过来也会想:为什么我们并不把石崇金谷游宴的豪奢挂在明面儿上来推崇?是这种豪奢与场面缺少了文雅人聚会的情致,还是怕石崇的多金土豪挑战了雅集的风雅?这也正是为什么“‘金谷’名在先,‘兰亭’声于后”的答案吗?
当然,喧嚣是场面事最不可缺少的元素,热闹才显得不冷清,就像很多婚礼滋生出来的雇佣伴娘、伴郎、群演明码标价的生意,这些人谁是真正的祝福,抑或本就是利益关系,场面尴不尴尬,则是心知肚明的事。所以,古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我们应当思考雅集最本质的意义——至少不在于露脸,不在于豪奢与场面、不在于热闹。雅集若少了“雅”,才就不是雅集了吧?就像当年的园林,总要有文化的核心,才把白花花的银子转变成清雅而不土俗的文化遗产。
其实,在追慕与举办艺事这件事情上,也没有谁非要厚古薄今,而能提及的遗憾,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似乎也是在期待更好的雅集,更好的怀念,更好的朝拜自己心中的那个王羲之,更好的期待中国书法的未来和更好的自己。因为,谁都清楚:有一份天真就有一份灵性,添一份世故就添一份狡猾——狡猾也有用,但跟艺术没关系。
每年绍兴山阴这场喧闹的“曲水流觞”之后,在弯曲的小溪流边背景墙上文征明的那幅只画了11个人的《兰亭修禊图》,是否在静静地回味1600多年前的那场不喧嚣但同样美好的清醉……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默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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