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即當代”有理之四

                          付家誠

這個世界上有了人才有藝術,因為藝術是人的創造，是人的主體意識，是表達認識世界和認知世界的語言。除了是人與人之間的心靈溝通的語言外，還有審美意識的提高和自我完善的功能。如果我們從語言學的研究中的符號學理論分析，把藝術作為一種語言來研究，整個人類的藝術史都需要重新再認識。那么繪畫就不是“圖畫”的概念，而是要表達“意思”的概念了。表達意思的概念是什么？是語言，這是人類交流最為簡便、快捷的方式。

但語言是“言”、“象”、“意”的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三種語言形式，這三種形式是三個不同的層次；第一是語言層次：語言---形象---意識；第二是圖像層次：形象---意識；第三是藝術層次：意識。只有是意識層次，才脫離了語言層次和圖像層次，達到意識的語言層次，這個意識語言才能稱為藝術語言。那么人類的語言是又明確的分為三種語言；分別是言語語言；圖像語言；藝術語言。作為藝術，我們當然要以藝術語言表達交流的思想感情，才能稱之為藝術。那么所謂的當代藝術是以藝術語言作為藝術的標準。用這樣的標準，傳統的藝術語言與當代的藝術語言就不是一個時間概念，轉換成語言概念，也不存在“過去”與“現在”的差距了。那么也就沒有“傳統”與“當代”區別了。

藝術恰恰就是人的真實的思想感情的表達的形式，在中國畫傳統中的一個說法是：“怒寫風竹，靜畫松”，“竹”與“松”不是藝術語言，“怒”與“靜”才是藝術語言。繪畫您能色彩（西畫）筆墨（中國畫）、音樂的音響、歌聲的呑啌，舞蹈的節奏情感信息傳遞給接受者，這就是言語語言不能表達的語言，才能是藝術語言。當然這里會引出另一個話題，就是藝術家的思想感情，藝術家的藝術語言傳給我們一種什么樣的思想感情，這就使接受者能意識到藝術家的文化、知識和智慧的能量，對世界的認識和認知。為了達到藝術語言表達能力的完善，人們長期以來在完善藝術表達的“工具、材料”，但工具材料一能代表藝術。“內容、形式”也僅僅是表現的手段，不是藝術的本身。如詩句“黃河之水天上來，”一種對大自然的贊美，豪情壯志、大氣磅礴，倘若我們回，到現實生活，就是黃河泛濫，生靈涂炭。不能產生美感，因此之所以美，是詩人的博大胸懷的人格美，而不是黃河；詩歌的形式把自然美轉化為藝術美，而不是形式美，形式美不等于藝術美，因為沒有了藝術家的人格美。

我贊成朱其“傳統即當代”對藝術的闡釋，為什么講“闡釋”？是指很多人還處于上世紀50年代的知識層面，不能以二十一世紀的新觀念來認識傳統。把文化藝術當作政治變革來認識，這就是“驴头不对马嘴的语言暴力”了。這一意識形態的理論還在打著100年前的西方“進步論”，以西方人的話語權，對中國人的歷史文化藝術說三道四，唯恐中國人不做“西方文化霸權主義”的洋奴。今天有了寬松的學術環境，發出一點不同的聲音，確實讓中國美術界的，創新論、傳統論的爭論，爭論了近百的理論等于零了。百年的失誤證明了東西融合行不通，還是學西方藝術的就好好地玩西方藝術，畫中國畫的就好好畫中國畫，因為這是兩種不同的語言形式，不是簡單的圖像。

“借鉴现代平面构成”屬于圖像語言的認識，上世紀50年代的法國結構主義，是西方語言學的符號概念，正式把藝術納入人類語言研究，稱為“現代、后現代”。這是西方藝術發展的稱謂，是相對于西方古典主義而言。從現代、后現代進入當代，亦是藝術語言的探索、發現，處于“藝術終結”狀態。中國人在上世紀以來，用社會變革理論（政治斗爭）對西方文化藝術也採用了“拿來主義”簡易方法，行成了全社會的意識形態（包括魯迅、徐悲鴻、林楓眠到吳冠中的“改造”、“創新”的思維模式。造成了對中國傳統文化和西方文化的誤讀。其主要不是從語言學上來認識藝術，僅僅是把圖像的形式和形式美上當成了藝術，叫“美術”。時下一些人在用“現代文明”、“當代藝術”的口號，在中國搞當代水墨、當代書法。這是受“拿來主義”所誤導。如果您作為一個西方研究藝術的學者來看中國人的“拿來主義”行為，會是如何評議？

作為藝術；1、無論是“繼承與發展”，還是“改造與創新”都可以講是“探索和改良”，其差異的存在于對藝術本體的認識和認知，這就是理論。2、從語言學上認識藝術，中國人在1600年前就有定義了，所以把中國畫叫作“寫意”，按西方上世紀50年代的語言學定義藝術屬語言，用西畫的標準那么中國繪畫沒必要作改造和創新。3、西方的圖式、主義、流派可以歸納為語言的探索，但是一真“象”的范疇，還沒有達到中國畫的“意”。4、西方的哲人指出了“藝術的終結”就是揭示了從“象”進入“意”難度，這恰恰就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5、“抒写胸臆”正是當代藝術語言的特征，這是東西方文化上的錯位與我們對自己的傳統認識不足。謝謝！

所以我講朱其的“傳統即當代”也就是成立的，也就有理的。無論朱其是怎么理解，“傳統即當代”的提出，就需要我們從語言學上來再認識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