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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这副沉重的肉身来到这个世上,像一个精神孤寂的旅人,和大多数人一样出生,成长直到萎缩消亡。这一生都不可避免地沉沦于此。
我这零落的生息所能把握的不是流逝的时间,而是我内心所深切体验过的时间。
普宁的《寒秋》结尾的一段这样叙述: 我总是问自己:我这一生究竟有过什么东西吗?我回答自己:有过的,只有过一件东西,就是那个寒秋的夜晚。世上到底有过他这么个人吗?有过的。这就是我这一生中所拥有的全部东西,其余的都不过是一场多余的梦。
我无疑是属于自作聪明的愚类,这让我总是带有罪恶感,就像我看到我养的鱼死掉了的时候,那种恐惧很痛楚。当我看动物时,一只狗,一只猩猩,当我看到一棵树的时候,梧桐或杨树,它们对我来说与人无异,有生命,有思想,有感情。我在想,我其实不懂它们的一切,我也无法摆脱这种人类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愚蠢。
其实,并不只是我在看他们,而他们也在审视着我。目光犀利,那背后是它们生命的灵性,永远是警觉的,有一股无法抵抗的对人的蔑视,似或带有些无畏。
任何一个我绘制的造型并非是我在创造它们,它们谜一般地从幕后闪露出来,确切地说是它们与我同在。
美国绘本画家大卫的作品我总是和孩子一起阅读,故事中的那个小男孩“我"在和父母一同去动物园游玩时看到那些无助的动物被关在狭小肮脏的笼子里时,除了吃汉堡,和弟弟厮打之外他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可是最后一页却道出了他心灵真正的感触,画着“我"蹲在笼子的一角。那是他晚上做的梦。我想这比任何言辞更具有力量。爱与恐惧的力量,是对生命中无数刹那的深切体验。但同时它有可能就是生命中数不尽的丢失中的一枚。
我希望我的眼睛和我的心都可以把我的生活轨迹穿透得很深。形式已经不重要了。当坐在四壁涂白的室内,我的生活琐事,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与瞬间的触动也都被统统倒在面前,山一样的一堆。有所谓的,无所谓的,必要的与不必要的,现实的与虚妄的。像做化学实验一样,在无声中它们都被捣碎了,研成粉末,萃取之后重新输回我的体内。
我挣扎着试图不去说谎,试图保有我灵性的自由,因为爱与痛苦都不能佯装。这就是我的创作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在找寻剥离了层层的伪装之后的那个我的痕迹。这个过程与努力将一直持续下去。
宁彬彬:
1975年生于天津
天津美术学院国画系硕士研究生。
2001-2003年留学于瑞典皇家美术学院自由绘画系与影像系。
影像作品曾多次入选国际电影节。
现任教于天津美术学院。生活创作于天津,北京。
Ning Binbin was born in Tianjin,1975.
She holds a Master‘s from the Department of Chinese painting of Tianjin Academy of Fine Arts.
She studied at the Royal University College of Fine Arts, Stockholm from 2001 to 2003.
Her video & film work were admitted to many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s.
Now she lives and works in Tianjin & Beijing.
作者:德滋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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