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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年8月25日下午4;00
地点:798悦美术馆
殷双喜:今天请大家来,看看他这个作品展,跟他聊一聊。感觉当代艺术的转向围绕传统,这个方向是没错的,但是怎么样从中国出发,我觉得应该从中国符号到中国精神,后面好像抽象一点,用符号的时代,以后还可以用,但是这个符号怎么去理解、怎么用呢,
我开个头,大家聚一聚,不是很正式的、公开的研讨会,跟大家沟通一下,谈一谈。
王利丰:办这个展览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把我手里留下来的这些作品展示一下,仅仅是这样一个目的。当时我跟殷老师也简单地说了几句, 殷老师说不知道我留那么多,确实殷老师是不知道的。
从最早我采用材料去搞东方文化这个主题,搞这个历史大系的时候,选择材料首先符合我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能展示出这种效果来,我在考虑尽量选择一些跟我画面,能直接用上的,跟东方的文化有关联,具有东方文化元素的这些材料。我比较看重这一块。作品出来以后,我非常喜欢,当时也因为有红门这个画廊在,所以他们卖得非常好。它卖得好,我得到了一个肯定,从我自身做这些作品的时候,自己也感觉到了材料的这种延伸性和扩展性会很大,将来我可以在这里头做很多的文章。
当然最早的一两个系列现在没了,包括后来的《大明》系列是因为他们全部拿走,所以我也一张没有,这两张《大明》是我借过来的,其它的我都有意识地留了。因为我觉得将来我会搞一个像模像样的,一个有规模的回顾展。因为我可能起步稍微早一点,那个时候国内的艺术市场不像现在活跃,藏家没有推广艺术家的,所以我觉得这些画将来无非都是落到个人手里了,也就是我们现在讲的终极藏家,也许就没有再见面对机会了,就开始有意识地留下了。但是那个时候有很多老外来买,或者画廊来要,我就有意识不签名或者在画的背后写上送给我的家人,我弟弟、我老婆,就是为了让这幅画个留下。因为我当时觉得卖很容易,只要我一脱口,马上就能拿走,但是拿走了我可能就再也没有了。就是这样一个目的。
到今天我现在手里留了有40多幅,我的十七八个系列,现在基本上有一幅,最多的有三四幅,所以能形成现在这样,我留着是自己看。为什么我首先感谢王飞跃馆长,他提供我这么一个空间,王馆长对我的想法很支持,给了我很大的一个优惠,我想就在这办这个展览,时间上相对仓促,没有什么太多新作的,他正好有这个空档,所幸把我的作品拿出来,留下的这些作品作为一个叫珍藏展也好或者叫自藏展也好,做了这么一个展。
何桂彦:从这个角度反思王利丰先生的作品,我非常坦率地说我的想法,如果在90年代,因为这批作品延续性非常长,我觉得2000年以前这批作品具有非常强的探索艺术,尤其是这批作品背后对东方文化、中方文化元素的使用做得非常自然,而且从内在的根基上说可能跟80年代以来,新潮美术出现对本土文化的挖掘,我个人觉得这批作品应该说很有价值。
在王利丰先生的作品当中,拼贴并没有向材料本身去回归,更多是一种符码和语符,这个语符本身具有一种意义所在,它是跟中国文化的一个嫁接,它成了一个通道。
殷双喜:在80年代后期像王利丰做这个东西在国内是很早的,他已经很早就脱离写实性了,包括材料拼贴在当时是很超前的,包括他现在画的这些内容,这些竹子、梅花,我去年在成都看的时候,绕了一大圈回来,这些天王们现在又开始画梅花,包括他们开始画竹子,折腾一圈又开始拿油画画中国画,这两年拿油画画国画的特别多,绕了一大圈到底图什么?他这个问题很尖锐,在今天抽象艺术如果再存在,它的价值和鲜活性体现在什么地方?因为老栗有反思,‘抽象艺术在国际上过时了’。我跟荣剑一直在想,别人都已经折腾过了,不到一百年也几十年了,中国艺术家再做,这个意义和价值在哪里。应该怎么做,这个问题很具体,这两年都一直在探讨。提这个问题很尖锐。
段军:一个展览,特别是一个具有回顾性质的作品展,还是想解决艺术家自己面对的一些问题。因为过去,特别是过度看重历史的人有一些负面作用,他会觉得历史一直在走,停不下来。你在开幕式上讲这句话挺好,给自己一个重新看待过去停顿的时间,这对任何一个艺术家都是非常重要的。
刚才殷老师提到一点也非常关键,对于精神形象和所谓符号形象之间的差距,我倒不是觉得你这个是符号,因为里面你的主观处理还是非常多的。你个人真正感兴趣的是在什么方面。
王利丰:段军讲的跟我的想法还是能够沟通,或者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聊。因为我这么多年材料上接触得比较多,当时学的面比较广,所以对材料有很浓的兴趣。
到目前为止,我始终不断提醒自己、告诫自己,抛开所有的这些比如我们的流派或者什么的,我自己从不把自己归到一个搞抽象或者搞意象的,这个对我来讲不重要。我是想如何表现一个大的东方文化。老实讲我自己现在也很含糊,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很清晰,我只是想把一个大的、宏观的东西通过我的材料阐释,掌握把控材料性,一定要把这个材料应用透,像丝绸、金箔这些。实际上金箔的应用对我来讲是有很大开拓的。在我之前,真正把金箔用在画上或者是油画上面的在80年代的时候很少,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觉得金箔将来会产生一种不可替代的效果,它的物质性和文化性能产生这样一种能作为一个话题去深入的。当时我凭着一种胆量,就觉得它就是一块黄颜色,我把它当作颜色,而这个颜色是用任何颜色都不能画出来的,无法替代的。因为它的物质性太强了,首先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佛像,佛造像的贴金,它已经传递了我们一个强烈的语言,但是不是能掌握这个语言,嫁接或者借用,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从这一块着手,直到今天还在研究。
我是把这些东西挪用,像丝绸这些,我一直想在材料上面,说通俗一点,就想玩出一个名堂来,包括后来在2006年开始搞墨。我把它做成《大明》系列的浮雕,它是实实在在的一块墨,就是从它的材质上做文章强化它的文化性,我一直在强调这个。但是对于我归到哪个派或者前卫性有多高,这方面我考虑的不多,因为前卫对我来讲是一个虚缈的东西,不知道哪一种东西对我来讲是一种前卫,或者说我用什么划定一个明确的界线,是一个前卫、一个当代,我好像没有这个概念。
杜曦云:王利丰先生的画其实我十几年前就见过,这么多年也陆陆续续在关注,像你可能90年代包括2000年左右的作品,从图像上是偏于抽象,但是看您近几年的作品感觉其实是在具像的,有形了。比如说我们做一个简单的形式分析,基本上都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形象,比如山水、。,这是您个人志趣的,艺术本身就是个人化,这个无可厚非,
如果抛开个人的情趣、志向,放到更大的一个文化里面,首先东方与中国或者说东方文化与所谓的中华文化,它是两个概念,东方要远远大于中国,或者说东方文化里面,中华文化只是东方文化里面的一个组成部分。比如说印度或者中东,也属于东方。在一个,这里面的东西放在我们当下的文化里面,指向的是一种帝王之气或者贵族之气吗?他所指向的是一种平民气息。比如说我们传统的价值或者精神当代转化,转化传统中的哪一部分,是转化传统中的比如从天礼变民意,或者说普天之下,转化这种精神,还是转化的民为贵、君为轻,或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者仁者爱人这种精神,这里面有很大的差别。
我更感兴趣,王利丰先生这里面所谓的中国古典精神或者中国传统精神,里面推崇的具体点说是什么?
王利丰,弘扬。自古到今能够保存,流传下来的都有价值。
殷双喜:我们今天来了几位艺术家,其实他们很有特点、很有代表性,像马保中是近现代历史的反思,他不断在探讨艺术创作的真实跟现实生活真实的关系,他可能会产生具像的形象,但并不是在线性的。像吴翦在绘画中的表现性特别强,最近的新画我没看过。像张国龙不仅在学校里讲授现代抽象的材料,本身也是对材料的一个理解。当然荣剑是研究历史的,都可以从自己角度谈一谈。
这个事今天我们可以敞开了聊聊。彭锋更有发言权,他做威尼斯画年展,他用的五色五味,全都是中国的东西,而且从材料到味道都有中国美学,彭锋可以就他这个先说一说,你带着中国的五色五味出去一圈,老外怎么看,你回来的反思。
彭锋:就像王利丰当初为什么有那么多老外买他的画一样,老外看热闹,看不同的东西,开玩笑了。因为利丰的画很早见过,而且自己喜欢,因为它不难看,看着好看。以前我学美学的,刚开始进入艺术多少会带上审美的眼光,看上去愉快。不愉快的东西本能排斥,看材料画抽象好看,这个不容易,我关注过利丰的东西。刚才来之前又下去看了一下,很遗憾还是这么多。
殷双喜:个人藏品展。
彭锋:我觉得不能怪你,怪王馆长给你的时间太少,只给你两天时间,馆里的展出作品不可能更多,这样我们可能看不到一些新的面貌,我一直想看王利丰下一步会弄出什么样子来,好奇。
很遗憾刚才前面讲的一些我没有听到,抽象的确很难谈的,这个材料我觉得应该不仅视觉效果,有文化信息,每块板子的土都有来源,那个土从哪儿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因为它有文化信息,材料不是视觉材料,是文化材料,有内涵。
我是特别希望看出利丰下一步进一步的探索,因为如果仅仅从画面效果上和其它以前题材的发掘上已经做得非常好,已经被大家广泛接受,但是作为艺术家肯定他不满足,想进一步去探索一些新的领域。在刚才大家所提的建议的基础上,再过一两年做个展面目一新就非常好了。
殷双喜:刚才彭锋讲了一个观点,材料有一种是视觉材料,还有一种文化材料。后面的视觉材料我们可以理解,用视觉呈现,包括材料的材质、质感,图像的色彩、空间都可以感觉。但是文化材料我们在想,这个概念还是值得琢磨的,是这个材料的文化性,还是我把这个材料很文化地去用。
王利丰: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一直也是探索性的,我们是要解决一个画面的问题是要找到一个根源,找到一个出处重要,还是说我自己去完善自己的东西,然后去给它创造出一个出处。
彭锋:两个不同艺术观。
殷双喜:刚才彭锋说的那句话特别值得反思,彭锋说一开始喜欢你的作品,喜欢,好看,但是在几十年下来,今天当代艺术大家看作品,好看只是一个因素,不是绝对的,甚至不是主导的因素。这就是一个原来我们说的审美的转变,原来好看就行了,好看就愿意掏钱买,但是现在老外对中国当代艺术面临一个新的选择,我个人觉得尤伦斯也好、西格尔也好,他们出货以后,如果再收藏,下一步就面临这个问题了,如果不是政治的,又不是好看,那是什么东西?他不买好看的,也不买玩政治的,他再收什么东西。
张国龙:借你们的话题谈一下我的感受,从宏观上来讲,更喜欢刚才双喜说的,从视觉变成精神的这个过程,我们因为看得少,更多从视觉上看得比较多,关于使用材料的问题,可能更多是在读上面,如何读这件作品?刚刚说光视觉不行,可读性也不行,实际上更多是一种气质,是一种对峙,和西方如果对峙,上面管它叫腔调,是这种文化气质。
但是实际上抽象更多谈的还是在视觉。彭老师原来说道和气之间有个象,一直想找这个东西。可能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王利丰的作品我今天很有兴趣来的原因是说,我一直很关注你,整个里面他也试图在抽这个东西,但是恰恰因为整个节奏不是特别明显,中国对这一块的发展不是特别明显。
马保中:王利丰实际上是一个很成功的例子,因为按照现在这个标准在90年代开始就能够被带动,然后被商业化,这是很不容易的。国内的艺术平常不太关注,因为他的作品都是在外面,卖到外面去了,国内的展览也没有做。因此这次做这个,他自己的精品算是一个精品的展览,没有太多新的东西,其实前后差别不是特别大,这也说明他的艺术追求还是很好的,这也是一个成熟艺术家的表现,
所以我从朋友的角度,从历史的角度,还有王利丰成就的角度,从主观上讲特别羡慕、特别肯定,从90年代到现在,一直以来做这个东西。从认识到艺术最本质的东西,然后加以特别具体化的表达极其准确,其实王利丰有些方面做的也相当不错,那个东西如果放在那,有人特别喜欢拿钱要买,这个东西就应该有它一定的在里面,或者至少说它在传达中国传统文化信息这方面是准确的,这是我客观的一个看法。
我们看王利丰的作品,中国人的、中国传统文化,然后是接受了一个抽象的脉络也好,还是什么脉络也好,反正它是中国人作的一个艺术品,它是值得来消费的,这点我觉得利丰做的可以了。
吴翦:我跟利丰接触得更多一些,其实我听了那么多,各位老师讲的这些问题他不可能意识不到,他的绘画从各种视觉的变化里面,越走越好,充分表达他绘画的才能,包括他作品的价值在哪儿,充分说明他对绘画的驾驭感。在他面临选择的时候,哪怕再绘画的时候,不谈更多的价值,对画面的感觉、画面的信息和画面的面貌都会产生很多的影响,可能很多艺术家都面临这样的选择。其实这些问题你应该想到了,你可能早就想到了,可能有选择的问题,在绘画领域里面还有更大的拓展,还有更大的空间。
我相信他,因为他很勤于思考,因为我跟他交流得多,经常私下谈这个,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我对他有更好的期待。
殷双喜:他有能力,也有条件。
荣剑:王利丰,我们长期合作的艺术家,王利丰的市场比较稳定,一个市场稳定的艺术家我认为是一个比较好的艺术家,不要把收藏家看成傻子。但是我们跟王利丰合作好像没有取得什么经济效益,这是唯一比较遗憾的地方,卖是硬道理,的确是这个情况。
具体对王利丰的作品来讲,因为利丰也很熟了,经常私下里交流,对你的作品特点也比较了解。其实这几个系列里面,最好的更能打动我们的肯定是内在所包含的,刚才彭老师所讲的文化信息或者气质。精神含量也好,这个东西是需要的。原有知识的积累,这种长期的积累才能表达出来,当然也包括天赋了,有些艺术家大概玩了一辈子也不一定玩得出。
对于抽象艺术家来讲道路非常漫长,形势很难突破,国内都走不出去,不要说走到国际上去。彭老师,你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对抽象艺术现在的状况,能不能走出去?
彭锋:空间论证是吧。
王利丰:谢谢各位老师,彭老师,国龙老兄,荣老板,殷老师,老马,杜曦云,吴翦,还有在座的,感谢你们今天过来,真的让我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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