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朝闻《我爱八大》(5)
——《鸟息危樯》篇
刘晓林
伟大的作品会令人遐想万千,而山水作品则常会激起人们的非游不可的强烈念头。
心随画动,可见其魅力之大。画的精彩离不开其内物体的形象表达,画的生命则与其深邃的意境密不可分。后者与题材、形式、大小的关系不大,甚至说对绝顶的高手而言——芥子与须弥都可赋予生命。作品所传递出的深度和广度共同制约了它的生命力是否长久。画外寻画是否一定能形成作品意境的深度和广度?我持未必的态度,虽然王朝闻先生似乎秉信!一般说来,艺术家对花草、静物的状写大多再现客观存在罢了。如若再将创作者自身的情绪加入进来,难上加难。八大山人于此当属异类,他的笔下能调动赏者的更多梦寐与迁想;春雨杏花江南客,人们面对着朱耷的作品有了转换时空的神往。我需要说明的是:对于艺术这一神奇的“事物”绝不仅是艺术创作者自身的事情,它需要赏者的互动。观众与创作者都存在着层面之分,于是有了N个哈姆雷特的说法。当二者的层面接近时,认知与情感达到交融的最大值。
万物相通,在道理上如此。极高智慧的人可以做到“于无声处听春雷”、“白日赏月”,这不是虚妄之语。“六书读后无一字”,无字的天书确实因为赏者的不同而承载着不同的“能量”。中国画的传统理论讲:花鸟画重情趣,山水画重意境,人物画重神采。其实,情趣、意境、神采不过是对不同物象本质的不同表述而已。好的作品都需要并具备“活”、“因势而发”、“内在的连绵”……八大山人的笔端之所以流淌着无尽的生命,原因也在此。伟大的作品拥有着迷人的魔力,它宛若天籁在不息地呼唤,以致众生的灵魂为其徜徉徘徊。
人哪能全知鱼之乐,赏者与八大山人永远不能全然的心通。任何事情都会允许且一定存在特例的存在!尽管如此,常规的存在依旧是不容置疑的。“诗无达诂”是对李白、杜甫若此之俦的人说的。纭纭众生最好不要将“诗无达诂”做为挡箭牌来行文。书画也是如此!“法无定法”哪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操运自如的。《蕉石图》与《八哥猫石图》的感觉、结构如果相同,它的作者可能早已不是八大山人了。伟大的作品如果仅是对客观物象的再现,称其伟大实在是勉强,实在是令人们有些不服气。托物言志、以诗寄情,因为主观的强化才使得原本就主观的情感动物变得更加地思绪弥漫天地。之如文学,画也有关联、对比、拟人、借代、夸张、排比、反复、象征、互文……最后的中国画的风貌是文学的、诗意的、哲学的。 “行舟逗远树,渡鸟栖危樯。”可以毫不夸张地讲,能够留世的中国画,除了极个别的因史料、文献等价值长久流传外,绝大多数的是与具备“哲学”有关——哲学的形象使得你我的灵魂与自然更接近、你我的灵魂与躯壳结合得更完美;哲学的形象使得形象不仅限于形象,天地大美呈现了出来。
作者:刘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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