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思索纯属个人管见
希腊人认为个性仅是一种表象和瞬间,只有共性才永恒不朽;罗马人却认为个性比共性重要,逼真不仅有审美意义,还有社会意义。
为永恒牺牲个性,为永恒追逐个性,谁是谁非?
为什么悖反的存在都各自合理,而他们之间却互为死敌?
是谁暗度了陈仓,熔融了阴阳
便是供奉造物主的教义自身也曾是那么的自叛荒唐,先是艺术之敌,后为艺术之友,都是那么言之凿凿
罗马式与哥特式,衔接紧密又一脉相承的巨大背叛,压抑监禁,自由飞升,都是对上帝的爱与颂扬
发现:文艺复兴的伟大其实并不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人文主义、科学主义的胜利,那样的单向思维过于幼稚简单,只是为了照顾庸俗的进化论学者们假借复兴之名成全所谓时代的进步。文艺复兴的伟大恰恰是在这个时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奇迹,那个将几乎不可能的二律悖逆溶为一体的奇迹。情感的浪漫奔放与古典冷静,科学自然主义与宗教忠诚的强烈回光返照,个人主义与完全的忘我献身精神,这才是文艺复兴的真实。有谁比米开朗琪罗更虔诚又更反叛,有谁比拉斐尔更脱俗又更世俗,有谁象达芬奇那样那样以极端的认真执着在科学剖析中寻找号称被上帝赋予的生命的神秘?只有文艺复兴,上帝融合造化阴阳的伟力便是在此时期,在上帝决计退隐之时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存在。文艺复兴的艺术成就之所以不可颠覆恰恰是它的矛盾性和矛盾共生性的不可再生,艺术之伟大也恰恰是对于完全敌对方的和谐包容,天衣无缝。
如果说古希腊靠着其单纯的人神一体的观念实现了人神一体的艺术,而使之处于巅峰无可超越的神人共体的境界,那么文艺复兴恰恰是在一个割裂的分离的悖逆的人神对峙状态下实现了更高程度、更大张力的人神一体的艺术境界。
发现:罗丹也有此割裂中求统一的特质。早期他徘徊在菲迪亚斯和米开朗琪罗之间,在追求古希腊肃穆崇高与米开朗琪罗艺术的生命激情前左右摇摆,不过或许他多少在自我美化,毕竟他在早期艺术实践中选择的自然主义手法是匠人的难度(所以才有从人体身上翻模的诋毁),不是艺术的难度(精神性是后人附加上去的),而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充满了实质性的矛盾的纠结。但罗丹就是罗丹,他天性中深暗艺术矛盾律的可贵,晚年他才真正在艺术中实现了真正的矛盾律,从而为自己的艺术获得了真正的突破与高度。人们对罗丹晚期艺术为印象派雕塑的评定对罗丹而言既是首肯也是诋毁,因为尊重雕塑传统的艺术家极其重视雕塑的形的清晰与完整,但他又确实受到时代的影响,在雕塑艺术中引入了光影的流动,从而使雕塑形体呈现出相应的不完整性。至今人们对罗丹雕塑的褒贬依然与此难于调和之矛盾相关(人们常常责难罗丹的雕塑在室外没看头,因为它必须借助特定的光线)。但罗丹的艺术纠结确实在巴尔扎尔身上获得了巨大的回报。既完整又不完整,既完成又未完成使得巴尔扎克获得了如中国古代伟大雕塑作品马踏匈奴般的绵延不绝的精神性。这再次印证伟大的艺术成就往往就来自其内在矛盾不可调和性及奇特共生性。
…………(待补充)
今天我们再次来到了一个信仰理性纠结纷乱的岔路口,我们是否有力量有信念成就更伟大的悖逆包容与调和呢?
作者: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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