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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是一俗人,只懂写写小说,编编剧本,骗得养家糊口及几个酒钱,庸俗之极,从不敢以高雅自居之。虽喜传统文化,但对于雅之国画,只能算个门外汉,只知其言不知其所以言,不敢妄下判论,以免落得个“不懂装懂而乱弹琴”之恶名。因缘巧合,在观谢锦华老师之画后,不禁潮思泉涌,定要写上几笔,将余之 观之见之感之思记下。若然不写,定会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辗转难眠,睁眼到天明。
身处谢老师之画室,有幸得见老师部分作品,甚为欢喜。分明兴奋之心却在一山一水一人一舟一草一木之前变得静寂,人入画意,随画而静。此情此境,竟如身处大自然中,开怀呼吸——余不得不承认,余在感受,余被吸引,余被征服,余被感染,余被洗礼……凡尘俗世之嚣,竟然能回归自然,不过是立于画前,却身临其境,心入其画,随画流转,逸之雅之——此为真乎?想及余之俗,乃被世俗洪流所同化,身被染至五颜六色,名闻利养薰陶而至麻木不仁,亦竟然……感之受之?果真,此为不假。立于画前,不能自已,刹那便有静寂之境,清静心仿如未曾污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更加有幸的是观谢老师作画。见谢老师挥笔之态,敬仰之心油然而生。谢老师在运笔有神,余则在屏息静立,时间自五指间隙流逝,不自觉间,一幅作品成功诞生。反观余,则仍在画中,久久。
谢老师作画之时,全神贯注,笔下之作浑然天成,流畅分明,深入浅出,一洗世俗之媚,更显清幽之色,实为疗俗之良方——观之,再观之;感之,受之;则能静而生定,定而生慧——那么,凡尘种种,余不与见,余不与闻,余不复思,余不复在——人生之高境不就如此么?
(一)意之先,人也
有缘得见谢老师,竟然一见如故。初见谢老师之时,余斗胆以后学小辈身份与谢老师畅谈传统文化,在几杯黄汤下肚后竟然大发谬论,搜刮肚肠以滥竽充数,而谢老师则怀大德宽容之心,包容之时一并指正。现今回想,不禁汗颜,好生惭愧。
再见谢老师,乃为余当日之失态前去道歉,谢老师竟以好茶好酒好菜招呼,并赠余友诗及为余将要出版之小说《死亡之旅》题字。余自然感激涕零,但未敢违背原则,即场以余之短妄小见对谢老师其画析评。谢老师仍存宽怀仁厚之心包容余之失态,更是令余无地自容。
余不才,以为画之意之境,乃是人先。
人之品之性之德之质,下笔成画,画为后,人为先,必是人之性格、心境、内涵、修养、品德之集成。人劣,其画必败。人高,其画必神。文字之诗词歌赋如此,画更是如此。画之抽象,本在文字之上。画之雅,更在文字之上。所谓“技、法、道”,道是高境,然而道却是人心所现。佛家有言“一切唯心造”,不正如此么?
有见及此,自然与谢老师讨教学习之时暗中观察。谢老师为人,大德大度,豁达平和,豪迈爽朗,胸容万物,河流山川莫不胸藏,一酒一茶中,大侠风范表露无遗。谢老师与友于坐,以茶当酒,高谈阔论,从古到今,自西而中,博谈不休,墨客之感盈然于室……
现今画坛,所谓名家大师,却为名利所累,流水作业充斥其中,纯追求艺术之雅,可于几月只为一画而不眠不休,放眼望去当今画坛有此境者乃凤毛麟角,谢老师却孜孜不倦,坚忍执着,此为余最服之。
纵观谢老师待人对事接物,莫不高德清雅。试问,其人有境如此,言之表,怎无道家之逸?画之现,怎无天人之风?
(二)境之深,画也
余以为,画境之深之远乃于画。先有人,则基深厚稳固,则画之境必深必远。观谢老师之画,直如都市烦尘中一撮净土,檀香凫凫,清静人心。余亦以为,画如密码,内藏万变信息,不同心境之人读之必有不同之感,而能契合作画之人之感,一在于读画之人;二在于画。庸俗之人,其性钝,读画无高境,必是画之境转读画人之心,佛家言“境由心转”即是如此。立于谢老师画前,即便贩夫走卒,山村野夫,粗字不识,亦能感画之境,受画之意所染,此为画之功。
画境之深,能以出世之态入世,以入世之心出世,殊为不易。修为境界绝非常人所达。正好,谢老师之画,将道家思想之飘逸之静寂之闲雅之幽远溶于画中,一笔一画,无不流淌,正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渲染观画读画之人于一刹。正是佛道同源,万法归宗,谢老师心有此境,其画境怎不深远?
《渔》,大气磅礴的山河云朵,静寂幽远的意境,却只为铺垫烘托一叶扁舟及渔人,以大显小,鲜明对比,令人叹为观止。然而,静寂之画却不断流动,三动(云动、水动、人动)之层次之运用之效果,却令自然之宁静与世俗之活巧妙融为一体。再观之,《渔》之画眼,实为河上所漂之一叶扁舟,渔人摇桨而渔,画即而活色生香,是为神来点睛之笔。若无渔人摇桨,虽是标准山水画,但少却生色生机。而《渔》中,扁舟上渔人摇桨之位实为最佳之位,左右上下移动少许,则如人过肥过瘦过高过矮。余所见,远离凡俗之仙境,因有凡人平常事(打渔),此为以出世之态入世;而凡人平常俗事(打渔),竟存于远离凡俗之仙境,此为入世之心出世,“天人合一”,不正是此境么?
《泉》,画之境余不多言,感之受之乃画眼。之为农妇斜倚门框微跷腿。似是有意听泉,似是有心观屋内子女之嬉,似是盼郎而归,实是不经意间溶入山水草木之中,浑然一体。此农妇之朴之素之态之动,跃然纸上,了了分明,呈现生机,乃点睛之笔。山之静,水之动,声(泉声)之脆,树之苍,皆为农妇营造烘托点缀。若无农妇,了无生气。观之,再观之,反复观之,不禁感之受之画境——“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谢老师佳作甚多,恕余不敢再下谬论了。如此境界,留待观画读画之人体之味之感之受之吧。
篇末,胆敢套用古人之诗形容余之感言:“画中有深意,欲道却无言”。有此良师益友,余幸甚。是为记。
2008-12-19
作者:翁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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