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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庞蒂曾在分析艺术家的文章中提到:“一个作家的生活不会教会我们什么,但如果懂得去读他的生活,便能从中找到一切,因为生活是打开在作品上面的”。景刚曾经多年在外,心其实安在国内。他是我们朋友中最有国内生活习惯的人,却也恰恰是我们之中在国外居住时间最长的人。他的身上,有我们这辈人特有的理想与抱负,同时又面临着生活的选择与艰辛。长期的内外牵挂或多或少使他形成理想的投射,一种对异地的向往和对此地的游离,同时也应正了米兰?昆德拉那句名言:“生活在它方”。对许多人而言,理想之地是在距离之中。
两年前,我在整理编辑《具象表现绘画文选》里“贾克梅第的“不可为而为之”一文时,接触到文章中许多法国文学家在描述贾克梅第的艺术追求时选用的一个词汇:“悖论”。 “悖论”是反向之论的意思,悖论也有“矛盾”的意思,但差别是“矛盾”却有不可能和都可能的双重性。人在生活的大事选择中,明知不可能偏偏去做,不是偏执就是伟大。而在明知什么都是可能的矛盾中往往难办的是选择,因为选择“都可能”其实是选择“都不可能”。所以,我会觉得人真的处在矛盾中时是有魅力的,某种程度上这个状态正好和艺术的复杂和玄妙吻合。当我再一次琢磨这个词汇的时候,似乎特别觉得和景刚有关。景刚曾长期生活在海外,他必须面对实际生活作出决择,必须练就生活的各种手段。他越是牵挂国内,国内的生活就越是他的另一面选择。生活上时时刻刻都得面对矛盾,艺术上自然是免不了,所以他有艺术上的双重性就是很自然的。景刚最有意思和最有魅力的一面就在于:你以为再熟悉不过这个朋友的行动本身,未必能够让你清晰地看出他另一面的多义性和复杂性。在那段日子里,他往来于家乡和异地,游戏人生与艺术,不着任何确定,象侠客般的只当过客不当驻者。就是说:他爽朗的敞开有多广,恰恰他狡猾的隐去就有多深的可能性。这个性情耿介,说话直爽的朋友,内心却是极其细腻、敏感。既然我的朋友天性如此,为什么艺术不可以了。
他如今的画室在凤山门,那是一个由旧工厂改造的宽大的工作室。那里是他工作和生活的家,室内依旧是他出国前摆设的模式……那条长长书法的摹本贴在墙上,二十年前他的景云村小屋墙上也这样贴有书法摹本。在他的画室里一排排各种货车的车头出现在他的绘画中,一块块集装箱的组合画面构成了有抽象意味的画面,不经意时,你会突然发现他画的就是旁边拥挤的货运站的街道……高大的墙面错落有致挂着他六十多幅巴掌大小的画面镜框,他起名为“偶遇”的组画。在这些远望明显有着观念绘画摆设的小画里,内容却是以现实主义叙事手法处理的人与事。在这个高度有近5米的画室中观看如此般微小画幅,而且微小的画幅中再聚焦去看更是微小的三五人物,家庭集体照、路边的三轮车、一个灯泡罩、老人的后脑勺......那种引人入胜、技艺精湛的画面摆明了就是迷药般的吸引你的目光钻进去。看这些画总让人想到我们这辈人少年时代路边书摊读小人书的感觉,读完一页还有一页,仿佛他就是故意缩小圈套,让你挤身才能钻进那个狭小空间,在他设定的尺寸中去读他设定的故事。奇怪的是:那高高低低悬挂在白墙面上仅仅只是黑白的画面,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聚拢了我们所有的色彩眼光。
景刚的画多半是一种叙事性的绘画,拼装在一起的时候,并带有明显的观念意图。他的目光触及之处常常是城市的边缘地带或是那些侵满了时光苍桑的事物。他精心营造了一组组故事,去牵引观者心中的往事情节,而这些故事即是追忆,也是缘于景刚生活的日常状态和亲眼所见。看得出来,这里有景刚归国之后对故土心生眷恋的情结,也有常常走在巴黎大街的他对杭州即将逝去的脚踏三轮车时代弥足珍贵的怀念。两者的反差道出了事物存在的价值所在,也道出了景刚“生活在它方”的兴趣和另种眼光。
作者:焦小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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