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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有一本书名叫“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昨天去看铁生的画展的时候,见到铁生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突然就闪出这句话。
怎么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呢?
想当年,铁生风流倜傥,浪得诗名。内有仙眷乃东方歌舞团舞蹈家安贞姬,外做着大手笔的花生大豆的国际买卖,是最早一批我们唱着东方红改革开放富起来的人物。铁生聪明绝顶,为人坦荡豪迈,对女人与小人充满了同情。九十年代初的一段时间,我们,指铁生,滕运,邹蓝,湛秋等一干人相聚甚欢,甚频繁。那时候,滕运是文青,一门心思要写小说;而诗歌还有余晖,诗人们对诗尚存着单纯的眷恋。诗人铁生贸易完花生大豆,即舞诗弄墨,忙着参加青春诗会呀,文人的酒局呀舞局伍的。
总觉得那时候的日子是过不完的,那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的。
人生的际遇谁能说得清呢?千里长宴,说散就散。呼啦啦,十几年,弹指间滑落,天下已不是梦中人的天下矣!现在好多人都找不着了,湛秋在哪儿?邹蓝在哪儿?还有一个“永远同情女人与小人”的朋友—于晓阳,已经先走一步,去了。
昨天再见铁生滕运,一下子就接上了茬口,仿佛中间十来年没有间断过联系。这就是老朋友的力量。除了铁生有点发福,滕运多了几条皱纹外,真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当年的大款,成了艺术家:铁生书香墨气于身,博学睿智于气,诗画满墙,浓彩重抹,谁能想得到呢?
我没问铁生,他的那些花生大豆呢。。。我看着铁生的画,温暖而百感交集。
这是我感慨的男人,我欣赏的友情。即使再过二十年,再见,朋友,还是朋友!这世道有太多势利的锦上添花,我还是怀念雪中送炭的优美,怀念永不变脸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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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亚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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