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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书林 简介
1956年生于沈阳,1982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曾任鲁迅美术学院副院长、附中校长、辽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2004年调任中国美术馆,曾任中国美术馆常务副馆长。二级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画艺委会副主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文史馆馆员,中国国家画院、中央文史馆书画院、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特聘研究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中国画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重要美术展览并获奖。先后在上海美术馆、深圳关山月美术馆、鲁迅美术学院美术馆、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美术馆、国家大剧院举办个人作品展。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中国国家博物馆、人民大会堂、国家大剧院、上海美术馆等专业机构收藏。出版画集《笔墨本无界——马书林画集》、《书林画戏》、《中国画名家经典——马书林》、《书林画语——马书林中国画作品集》、《书林画意——马书林中国画作品集》、《书林画戏——马书林中国画作品集》、摄影集《西藏游踪》等。
【作品欣赏】
马书林 《清正廉明》 154x93cm 2018年
马书林 《贵妃醉酒》 181x97cm 2012年
马书林 《包龙图》 150x150cm 2018年
马书林 《贵州傩戏》 223x315cm 2017年
马书林 《三君行》 76x76cm 2018年
马书林 《寻觅无常》 76x76cm 2018年
马书林 《净》 48x48cm 2015年
马书林 《三英图》 178x96cm 2010年
马书林 《四扇屏》 138x34cmx4 2010年
马书林 《亦真亦假如梦如幻》 260x245cm 2010年
马书林 《杨门女将》 178x96cm 178x121cm 178x96cm 2014年
马书林 《鹅鹅鹅》 绢本 195x120cm 1984年
【名家评论】
广收博取妙悟独造
——马书林的戏曲人物画
文/邵大箴
马书林的戏曲人物画生动、传神,兼有古韵与时代精神。古老的京剧,是集文学与表演于一身的充满诗意与神韵的艺术。现代人用水墨加以表现京剧人物,既要反映这门传统艺术的神采,又要传达新的时代气息,这是一个困难的课题。马书林运用白己的智慧与才能,进行了艰苦而卓有成果的探索,创造出一幅幅既反映了京剧艺术鲜明特色,又表达出他对这门艺术的独特体会,跳跃着欢快的节奏,洋溢着朝气蓬勃的情绪。他用传神之笔,用别具匠心的墨色搭配和平中求奇的章法,勾画人物形象,组织有强烈艺术感染力的画面。大场面、大构图以气势见长,不失精妙细节;小场面、小构图别有情趣,小中见大,均见扎实的艺术功力与修养。
马书林有坚实的工笔功底,早在前期的工笔画创作中就浸透着写意精神。人们常常认为工笔仅仅是客观地写真、写实,而忘却它在真实的形式中要承载作者主观的感情,要有写意的情怀与神韵。马树林早期的工笔花鸟画不仅形神兼备,而且注意笔墨情趣,在严谨的写实中流露出自由书写的情致,如《鹅鹅鹅》等作品中经意描写的主体形象与似乎不经意作为点缀用的背景渲染。实际上,他在早期工笔画阶段就在打通“工写”与“意写”的界限,追求工写结合的效果,而且一步步地向写意的墨与彩墨迈进。由于对京剧艺术的爱好,也备受这门渗透着传统写意艺术的影响,他选择了京剧题材,也相应地选择了写意的绘画语言。马书林的这一段艺术道路给我们当今的艺术创作有两点启发:要正确理解工笔画创作的真谛,坚持工笔画在真实的描绘中写神采、写精神的传统,这是其一;其二是,不论是小写意、大写意,还是兼工兼写,都要有过硬的造型基本功。写意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但不应是天马行空的主观臆造。
马书林 《生旦净丑之生》 98x64cm 2014年
马书林从京剧艺术中看到了传统中国艺术的魅力,它以少胜多,辩证地处理有无、虚实的关系,用程式化的语言和虚拟的手法,反映人间喜怒哀乐,表达对真善美追求的审美理想,给予人们以审美享受,达到提高思想情操,净化心灵的目的。京剧艺术与水墨绘画异曲同工,都是中国文化的精粹。在马书林之前,已有不少国画家从事京剧题材创作,且有出色的创造成果,他对前辈艺术家这一题材的创作都有所借鉴。不同于他人的是,马书林有工笔画创作的经验,並站在当今艺术发展的高度,关注社会新的审美趋势,探寻京剧题材水墨新的可能性。他的大幅画占有较大的空间,并以其装饰效果适合安置在具有公共性厅堂的壁面上;而中幅和小幅,不仅可供近距离把玩、欣赏,也适宜悬挂在家居堂屋中。以线为主要表现手段的水墨艺术,有其特殊的装饰性,但在发挥传统绘画装饰性能的过程中,须注意保持应有的文化含量,即作品既要有强烈的形式美感和装饰趣味,又要有相当的文化含量和力度。马书林深谙此理,他的京剧人物画,赏心悦目,同时以其典雅而犷放、潇洒而浑厚的审美情调,使人体味到传统文化温文尔雅、柔中有刚的内美、质美。
马书林戏曲人物画取得如此成就来之不易,这得益于他对传统艺术的执着硏究:文人画的笔墨程式、装饰绘画的构图布局、民间艺术的色彩,工艺设计图案、书法线的韵律与节奏……京剧的脸谱、做工、唱工、行头、服饰等更不用说。他在这些综合知识的积累中开阔了胸襟,增长了胆识,深刻领会艺术原理与规律,体悟到艺术创造贵在无法与有法之间,“自然天成是一种艺术的最高境界”。在他的作品中,我们感觉到他在缜密构思的基础上,临场根据画面的需要和即兴的灵感,随机应变、自由发挥的创作状态。他“放肆”而又“收敛”地运用筆墨的点擦皴染和色彩的敷设,强化画面的艺术感染力。他还在创作中感悟到人生哲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生旦净丑犹如人生百式态”。因此可以说,马书林笔下的戏曲人物,既寄寓了他的生活态度和理想,也是现实生活的某种写照,是他在艺术上广收博取、妙悟独造的杰出成果。
(作者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顾问)
马书林 《生旦净丑之旦》 98×64cm 2014年
现代的逸品
——马书林的中国画
文/王镛
“逸品”是初唐李嗣真《书后品》提出的概念。唐代朱景玄《唐朝名画录》把画家分为“神、妙、能、逸”四品,“逸品”排在神、妙、能三品之后,但并非低等的品格。朱景玄指出“逸品”的特征是“不拘常法”,即逸出常规的画法,相当于我们现在所说的“另类”,而且是前古未有的异才。王墨、李灵省、张志和三人被列为“逸品”,“此三人非画之本法,故目之为逸品,盖前古未之有也。”北宋黄休复《益州名画录》把画家分为“逸、神、妙、能”四格,“逸格”排在神、妙、能三格之前,指一种超逸的品格。黄休复解说“能格”是“形象生动”,“妙格”是“笔精墨妙”,“神格”是“思与神合”,而“画之逸格,最难其俦。拙规矩于方圆,鄙精研于彩绘,笔简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于意表,故目之曰逸格尔。”元代倪瓒的绘画世称“逸品”,他自称:“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余之竹聊以写胸中逸气耳。”明代唐寅《跋画》说:“王洽能以醉笔作墨,遂为古今逸品之祖。”清代恽寿平《南田画跋》说:“纯是天真,非拟议可到,乃为逸品。”元明清时期,随着文人画的流行,“逸品”“逸格”逐渐成为写意精神的集中代表,成为文人画品评的最高品格。
当代画坛名家马书林的中国画特别是他的京剧人物属于现代的逸品。为什么说马书林的中国画属于现代的逸品?因为马书林的中国画既传承了文人画传统的逸品精神,又克服了文人画传统的偏见,拓展了逸品的范畴,给逸品注入了现代审美观念。所谓逸品精神就是一种写意精神,就是自由抒发“胸中逸气”,就是画家的个性情感的自然流露。马书林的中国画就是他的个性情感的自然流露。画家自述:“我非常痴迷于自然流露,自然流露无需刻意追求,因为自然是本真与率真的释放,自然是笔与墨的有机融合,自然是对东西方文化的综合理解,是精神情感与审美需求的最自由、最朴素的存在方式,是画家思想深层挥之不去的梦想与意象。”(《书林画语·我画我说》)这正是对逸品精神的透彻理解和深刻把握。马书林认同朱景玄关于逸品的原初定义“不拘常法”,但不同意黄休复标榜的“逸格”“鄙精研于彩绘”的偏见。文人画传统的偏见是重写意、轻工笔,重水墨、轻重彩。不过,明清时期有些画论已经对这种偏见表示质疑。例如董棨《养素居画学钩深》就说:“画何有工致、写意之别?夫书画尚同一源,何论同此画而有工致、写意之别耶?”张式《画谭》也说:“王右丞曰:‘画道之中,水墨为上。’上与尚同,非上下之上。后人误会,竟认水墨为上品,著色为下品矣。”工笔与写意、重彩与水墨两种画法,都可能具有或者缺乏写意精神。马书林的中国画打破了工笔与写意的界限,打破了重彩与水墨的界限,与传统文人画的逸品相比,获得了表现画家的个性情感的更大自由。
马书林 《生旦净丑之净》 98x64cm 2014年
马书林祖籍河北清苑,1956年生于辽宁沈阳,1982年在鲁迅美术学院工艺系毕业并留校任教,1998年任鲁迅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2004年调任中国美术馆副馆长。20世纪80年代,马书林创作的工笔花鸟画《向天歌》《弄春晖》《鹅鹅鹅》《银梦》等“白鸟系列”作品,可谓“形象生动”“笔精墨妙”“思与神合”,虽非“笔简形具”,但也“得之自然”,意境清雅,格调脱俗,实际上已经蕴涵着逸品的写意精神。20世纪90年代后期至21世纪初叶,特别是调到中国美术馆工作以后,马书林的中国画从工笔转向写意画法,专注于创作写意水墨画“京剧人物系列”,代表作有《京剧人物》《八大锤》《全家福》《霸王别姬》《穆桂英挂帅》《踩高跷》《秦韵》《人生大舞台》等,此外他还创作了“荷塘系列”与“宠物猫”等写意水墨画作品,更自由地发挥了逸品的写意精神。逸品的写意精神的核心是表现个性情感。清代松年《颐园论画》说:“吾辈处世,不可一事有我,惟作书画,必须处处有我。我者何?独成一家之谓耳。”马书林自述“我画的是我”,说明他的作品主要不是画花、画鸟、画猫、画戏,而是画“我”——画自己的独家体验,画自己的个性情感。因此他笔下的那些京剧人物也好,花鸟也好,只不过是表现画家的个性情感的符号或载体。
马书林选择京剧人物作为创作题材,是因为素称中华国粹的京剧本身就是一门写意艺术,与写意水墨画精神相通,特别适宜表现逸品的写意精神。马书林的写意水墨画京剧人物的艺术特征,可以概括为四点:愉悦式的审美趣味、个性化的笔墨语言、提纯的民间色彩和夸张的意象造型。这些特征都贯穿了逸品的写意精神,也都是画家的个性情感的自然流露。
林风眠、关良等前辈画家也擅长京剧人物,但审美趣味不尽相同。如果说林风眠晚年的京剧人物表现了歌哭人生的悲剧意识,关良的京剧人物表现了诙谐幽默的喜剧色彩,那么马书林的京剧人物则表现了自娱悦人的审美趣味,正如他所说:“只希望能将一幅幅使自己心怡的心象变为可视的图像,能给人们带来一点点悦目的快乐。”(《书林画语·自言自语》)他这种愉悦式的审美趣味,符合倪瓒“聊以自娱”“聊以写胸中逸气”的逸品精神,也类似马蒂斯希望艺术“像一把舒适的安乐椅”给人以抚慰的审美理想。他这种愉悦式的审美趣味,是由他的个性情感决定的。在繁忙的艺术管理事务工作之余,他渴望放松一下情绪,释放心理的重负,进入自由的状态,自由地宣泄自己的情感,而无意去表现沉重的主题。林风眠晚年的京剧人物那种歌哭人生的悲剧意识,那种阴郁的色调、怪诞的造型,固然揭示人性的异化非常深刻,但并不符合马书林阳光灿烂的个性情感和审美趣味。
马书林 《生旦净丑之旦》 98x64cm 2014年
马书林的京剧人物愉悦式的审美趣味,似乎更接近关良的京剧人物那种诙谐幽默的喜剧色彩,但他的情感基调和绘画风格比关良更加刚健、热烈、欢快、明丽。董棨说:“画固以逸品为上,然气息仍欲秾深沉厚。”马书林的京剧人物的个性化的笔墨语言,也取决于他的个性情感。他的性格耿直倔强、沉稳宽厚,因此他的写意水墨画的笔墨劲健泼辣,富有“秾深沉厚”的气息,避免了时下流行的许多写意水墨画笔墨的轻薄浮华。松年说:“凡名家写意,莫不从工笔删繁就简、由博返约而来,虽寥寥数笔,已得物之全神。”马书林的写意水墨画正是从工笔删繁就简、由博返约而来,寥寥数笔,形神毕肖。在他早年的工笔花鸟画中线条柔韧有力,并借助背景渲染突破了工笔的束缚;在他近期的写意水墨画中也没有舍弃从工笔中提炼出来的柔韧有力的线条,尤其是他的京剧人物大多以焦墨线条筑基立骨,同时加以大面积水墨或色彩渲染,犹如王洽“以醉笔作墨”,产生了醉墨淋漓的笔墨效果。
马书林的京剧人物的色彩,主要吸收了或者说提纯了中国民间艺术的色彩。京剧本来源自民间,流入宫廷,遍及城乡,实质上是一种雅俗共赏的民间艺术。京剧服饰、道具的色彩,体现了民间艺术的色彩观念。中国美术馆的民间美术藏品极其宏富,包括天津杨柳青、苏州桃花坞等地的民间木版“戏出年画”,以及戏曲皮影、彩塑泥人之类,也体现了民间艺术的色彩观念。马书林曾多年负责中国美术馆藏品部的管理收藏工作,查摸家底,加强收藏,对民间美术藏品如数家珍,了如指掌,耳濡目染,民间艺术的色彩观念也对他的京剧人物的色彩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在他的京剧人物水墨画中引入了丰富的民间色彩,为水墨与重彩的融合开辟了一条通道。不过,这种民间色彩不像京剧服饰或戏出年画那样大红大绿、火暴俗丽,而是经过画家的加工、退火、提纯,与水墨晕染自然融合,变得彩墨氤氲、温雅明艳。
马书林的京剧人物的造型是夸张的意象造型,带有中国民间表现主义的风格。林风眠的京剧人物的造型是皮影戏加立体派,关良的京剧人物的造型是文人墨戏加漫画。马书林的京剧人物的造型,综合了京剧脸谱、戏出年画、戏曲皮影、彩塑泥人、文人墨戏、漫画、野兽派、立体派、表现主义甚至抽象艺术等多种元素,形成了一种高度夸张的意象造型。凡是京剧人物程式化的造型,到他的画里就变成了个性化的符号。有些人物脸谱能认出是谁,而更多人物比如《穆桂英挂帅》中那些女性形象基本面貌雷同,你不会关注这个人物是谁,那个人物是谁,只感到画家是如何借用这个题材通过自己的笔墨和色彩宣泄自己的情感。因为他画的这些京剧人物仅仅是表现自己的个性情感的符号或载体,所以不必拘泥于再现具体的戏剧情节和场面,人物造型完全可以“不拘常法”“笔简形具”“逸笔草草,不求形似”“纯是天真”,往往会获得“莫可楷模,出于意表”的神来之笔。
现代艺术的特征是强化个性与简化形式。马书林的中国画的笔墨、色彩和造型,比古代的逸品更加放逸、鲜活而夸张,个性情感更加强烈,形式也比较单纯,因此可以称之为现代的逸品。
(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原副所长、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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