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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CAFA ART INFO 中央美院艺讯网
编者按:
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对世俗的人们提出了生命与真理的哲学思考,他认为悲剧体现了生命真正的形而上的功能,提供了某种形而上学的安慰。而面对正在上演的悲剧,生活在其中的艺术家,正在经历什么思考?
也许生活中反常的东西,对艺术来说却是正常的。新型冠状肺炎疫情出现后,几乎所有经历过“非典”的人们都会回忆起十七年前的那段日子,空气中弥漫着白醋,消毒液与恐惧混合的味道。我们以为永久删除的病毒,似乎一键恢复,并升级爆发。灾难面前,艺术也许是无力的,也许是挣扎的,也许是疗愈的。也许我们不应无视艺术家在作品中记录的过往与预示的未来,无论什么时刻,人们都需获取精神的救赎,而艺术恰恰是其中一扇通往那里的门。
艺讯网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推出“2003-2020:往事并不如烟”专题系列采访,为大家讲述,经历过非典也正在经历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艺术家、策展人、学者的状态。本辑分享人:纪京宁、喻慧、张江舟、艾安、蔡锦、曾健勇、张天幕、江衡、潘汶汛 、金石、黎薇、彭剑、曹雨。
纪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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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京宁 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真不知道说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静静地待在家里,竟然一笔也画不出来。非典时我在北京,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有些茫然,只记得口罩和白茫茫的病毒。这次事情刚开始时,我回了老家。然后我也发烧、咳嗽。症状和新闻里说的一样。躺在床上每天纠结着,我是不是感染了?是不是该去医院?每天听着新闻里大量的信息,心里充满了恐惧,好在过了几天,退烧了,我没有感染。但是我真正体验了一下那种被命中了的感觉,所以我更能体会那些医务工作者是需要有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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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返》 纸本水墨 48X68cm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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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 纸本水墨 50X35cm 2019年
人性的勇敢、懦弱、担当、自私、虚伪、诚实在这一场事件中暴露无遗。冲在前面的那些医生、护士,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美丽的光芒。我们用笔去描绘不出来的,我们只是在大量的感动,大量的信息谣言,各类专家的预言,个人的观点里笃定地相信阳光会重新照在我们身上。人类对每个历史事件的感悟,可能会在事情过去许久,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体会到这一切带给我们的深深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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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28x45cm 纸本水墨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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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28x45cm 纸本水墨 2018
喻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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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慧 江苏省国画院副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
非典那年,南京、北京两拨女画家相约潍坊看风筝。那年风筝很少,那年北京人不招待见。但我们相聊甚欢。后来回宁的飞机上寥寥数人,都戴口罩,像一场行为艺术。那年,记得被青州的佛雕震撼了,记得两地女画家结下的友情。
今年,是我一个甲子-本命年。去年底我兴高采烈地在送人的“福”字上题“庚子生人”。春节一过,阴霾笼罩,久久不散,死神在我周边游荡。一月,武汉至全国新冠肺炎爆发,在武汉的雅梅告诉我们她朋友在朋友圈绝望地求救。二月,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老婆婆离开了我们,我亲历了二十天生命渐行渐远的全过程。那天,我为她化好妆,在她冰冷的手里持上一枝红色的玫瑰花,有两次让来悼念的熟人误以为她在熟睡,我画画的小技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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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海棠》 112cmx96cm 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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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白玉兰》132cmx66cm 2009年
三月,我亲爱的大姨也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她是一生要体面的人,当已经无力支配自己的行动时,产生的焦虑甚至大过了病痛,大过面对死亡。大姨说:“它怎么还不来啊,为什么要那么久?”,我问:“你在等谁?”,她说:“死神”。让我看到人在这段不堪时日里的无奈。
还有,我的德国黑背正在尿血,奄奄一息;我的两只白鹅,一只淹死在不足十平方的水池里。在宏大的历史中,个体如此微不足道,在大数据里,个人还占不到一个小数点。但那深深的无力和渺小感,在这个依然冷感的春天,痛彻心扉。
当我泪流不止时,止痛的竟然是画画,在一笔一笔埋头的渲染中,一点点平复自己。我在想个人能否能选择死亡的尊严,想推动“安乐死”的立法,在查找世界能“安乐死”的国家,在一条条设想法律层面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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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消息》 66cmx66cm 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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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系列作品 2020年
我婆婆一生高洁淳朴素淡,如果是一种花,我选玉兰,我画了一张玉兰花。当花开的时候,家人们纷纷拍了玉兰花的图片发到手机上,我们有了共同的寄托和慰籍。我问垂危的大姨,喜欢海棠花吗?她肯定地点点头,我说你到天堂就管理海棠花吧,她露出笑容。我非常喜欢垂丝海棠那不着浮艳的古旧,却总是画不好,画不出我心里的感觉。“不知相逢处,却知为谁开”。这个春天!我的本命年!
张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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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舟 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画家、博导
非典时期在北京,一样的上班下班,只是没有社交活动, 街上还有饭店门开着,偶尔还会邀上三两个朋友小聚。也许是传媒不如今天发达的缘故,外面的信息知道的少,故而少了许多恐惧。可能无知无畏。期间夫人突然发烧。在家隔离了几天,好了,没事了,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幸亏夫人是医生,没有去医院的发热门诊,避免了交叉感染,夫人工作在302医院,她是接触北京第一例非典病人的八个大夫之一。其它七个都染上了,唯一她没事,事后我问起,她说那天她带了兩层口罩。
这次疫情太猛了。武汉封城网上各样信息铺天盖地,令人崩溃,大疫面前人性的美善丑恶暴露无遗。我为坚守在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工作人员满怀敬意。为疫情中不幸百姓默默祈祷,更为无良商家的无法行为表示义愤。也为美术界的作为深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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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学研究一意志》 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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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学研究一谎言》 2019年
我佩服晓凌兄的勇气,文章虽然被删了,但真实的声音总会以自己的方式传播开去。这些天美术界有关抗疫专题的约稿不断,我好无奈,能推的都推了,但总是有推脱不掉的,谁让你是端着体制的饭碗呢。接到这次约稿函,我很释然,毕竟没有逼着我做不想做的事,艺术自有艺术的方式,与照相机争功,那是自取其辱。
约稿函期间,疫情和灾难对你的创作有影响吗?当然有,灾难是灵魂的砺炼,是作品的精髓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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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书一1》 130X130cm 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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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书一2》 130X130cm 2020年
这些天玩在家里,读书、看电视、看微信、画画,还是不愿意做家务,没有了聚餐,没有了酒,精力愈发充沛。补读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年前王鲁湘和梁占岩聊巜百年孤独》,我不懂,坐在一旁,好尴尬。补读了一下。画画还是占据了我的大部分时间。不知该画什么。但大块的时间对我来说太难待了,不画好可惜。晕着画,画画是自我安慰。
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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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安 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教授、艺术家
很多时候我们很容易遗忘!如果不是新冠病毒的惨烈爆发,把十七年前也是异常可怕的情景唤回了我们的记忆中,那么今天我们也不会如此愤懑和痛惜!当年也是春天,很多人,包括我,人生第一次经历了那一场非典(SARS)疫情。
2003年四月,非典突然大爆发,那时我生活工作在北京。恐慌笼罩着城市,北京的街道也是空空荡荡,各行各业基本上停转了。每个人心里都也是忐忑不安。虽然已经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气越来越热!但是,每个人面对严重的非典疫情,心却是越来越凉的!越来越无助!今天的新冠病毒,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甚至更为恐怖!现在有了微信!每天,面对海量的疫区信息!病毒的传播造成了数万人的染病,数千人的死亡!那些不成比例的被感染的医护人员,不仅承受着恐慌笼罩的巨大压力,还要去没日没夜地救护那些被感染的人。我们谁的心情都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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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面具》23x19cm 木板坦培拉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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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终》 35x35cm 木板坦培拉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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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刀手》22.5x18cm 木板坦培拉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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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之二》50x32cm 木板坦培拉 2019
从武汉封城到今天,整整60天了。疫情已经从中国蔓延到了全球。今天的阳光明媚,树叶发芽,满院的玉兰花开了!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居家看书、画画,给学生上网课,每天规律就是这样的生活工作着。随着疫情开始的焦躁、紧张、担心、愤懑,欲言又止、欲罢不能的情绪也如潮水退潮般渐渐平静!这恍惚间,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我们知道疫情依然存在,所有人与人的隔离还要坚持下去。
疫情终会被控制住,一切都会回归正常。留下的,会是切肤的痛感,还有成为数字的生命!世界已经改变了!时间继续!我们是不是又会忘记了今天的经历!我们在灾难再来时,才会检视我们的骄傲,人类的愚蠢!面对瘟疫,人是那么的脆弱,而精神的脆弱又是远远超过肉身。人类在面对世界,面对自然时,是否应该重拾卑微与收敛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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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巢之覆》 46x38cm 木板坦培拉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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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子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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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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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种》局部
此时窗外一片寂静,大风走后的天空,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隐约中,即将降落的飞机闪着灯光飞进了视野,又慢慢地消失在地平线上!唯愿所有人都平安!
蔡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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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锦 天津美术学院任教、艺术家
非典期间,那时我带我女儿刚从纽约回北京就开始了非典,然后我们只好马上又返回到了纽约,后来就一直在纽约躲避开了非典。就又在纽约继续完成一些平时的作品和外出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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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3-4月作品于纽约
《美人蕉232》影像,彭可制作,5‘29“
2019年11月-2020年3月成都影像馆
这次疫情开始时刚好春节回到老家,在老家待了20天再回到北京,在北京工作室把自己关起来,挺安静的,正好静静地画自己的画。最近每天主要是画画、听音乐、整理资料、做饭,翻一下书,做点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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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12月-2020年 2月间完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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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40cmX40cm 2020年3月
曾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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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健勇 艺术家
回想2003年的非典,我怎么没有多少记忆呢?印象深刻就是醋很珍贵,和现在欧美国家的卫生纸一样珍贵。那段非常时期我应该是稀里糊涂的,不像现在,老是感慨生命脆弱,世事无常。这次新冠一爆发,我就意识到,从此历史分为新冠前和新冠后,真是,这一个多月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幕幕。写到这里时,手机的新闻通知:“意大利死亡率超8%!一代人两周就没了”。
以前看灾难片时,总是设想自己处在那种境地时应该如何行动,可是真的疫情来临时,我才知道,啥行动也没用。只能从灾难片中总结出两个尽量,一是尽量和家人在一起,二是尽量不要流动。其实,这两个尽量我都没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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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隔》 之一(草图) 150x200cm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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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隔》 之二 150x200cm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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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隔》 之三 150x200cm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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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隔》 之四 150x200cm 2020
另外两件事我倒是做得挺充分,跑步和写字。疫情时期,更能感受到时间并不重要,每天在做什么才是重要的。跑步和写字门槛都很低,如果每天都去做这两件事,一年、十年、三十年……看看会发生什么。
这个春节,我在深圳海边跑步,在老家东里镇河边跑步,然后回家隔离。自然界和居住空间的关系,在疫情下更能引发思考,我以此为出发点,开始了新的系列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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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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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跑步
张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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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幕 艺术家
非典时期我就在深圳。
在我的认知里,
咱们全人类一共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三天两头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天灾里还经常夹杂着人祸。
所以,
感觉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就是最美好的人生了。
这次疫情刚开始还不太严峻的时候,
我从北京回到深圳的家,每天海边跑步。
疫情隔离期间滞留在广东汕头的东里镇,
还是住在水边,每天依然沿河岸跑步。
农产品都运不出去,青菜又新鲜又便宜,
正好和城里相反。
真的是没有发烧,只有发胖,
运气好得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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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一角1、2、3
从2018年春节我已经自我隔离两年了,
低头弯腰做作品。
这两年我变得很爱耍自闭,玩做饭,
刚好在家隔离,
对于我来说就是继续这样过日子。
孩子大了,父母康健,
正是我不用操心的好年华,
可这个疫情突如其来,让全世界操碎了心。
算啦,不说了,
等人类再次进入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生活,
大家来我家,
尝尝我做的鸡鸭鱼肉白菜土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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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馋又健康,研发了玉米面马芬蛋糕;
饼干也要配上芥辣金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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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夹馍里的肉真的要香气丰富肥瘦四六,再趁热剁入青辣椒和香菜,啊……第二天中午还可以再做一碗配了酸笋的卤肉饭
江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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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 广东工业大学副教授 、艺术家
我一直居住和工作在广州,2003年的非典也正好发生在广州。与此同时的那几年,我由于不慎使用劣质的松节油,身体出现严重不适。在没查明病因的情况下,医生过度用药使得我的神经官能紊乱,长时间的服药也使我产生了耐药性,结果是更多更繁更杂的药,以致我时常出现幻觉,身体也多部位失控。这种情况困扰了我好几年。
那时,我对非典的记忆与自身对药物的依赖相互交织。一方面,纠结、矛盾,若即若离成为我对药物一种无力的反抗,药丸迷幻的色彩和造型,成为我在病痛中的安慰,甚至是唯一的记忆。另一方面,每次去医院如临大敌,个人命运与社会命运重合了,我迫切地用艺术打开一线生天,渴望达到身体与精神的真正疗愈。
对病人来说,药物代表着治愈的美好、恢复健康的愉悦,但相随而来的副作用又带给我深深的恐惧和不安。存活下来的非典病人,治疗中超剂量使用激素引起的后遗症--骨坏死、肺纤维化、肺功能障碍、抑郁症等,每一种病症都意味着下半生与药物为伴,可身体上的残疾或许还没有被社会遗弃引致的精神伤害来得猛烈。药丸只能治愈身体的病痛,但病痛与药物副作用造成的身体、精神双创伤将伴随一生。药物终究沦为人类的自我麻痹,一时的快感,可能导致一生的追悔,你,还要把它吃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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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29x21cm 摄影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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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里的风景》 丙烯 药丸胶囊 亚克力 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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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动画 素材为药丸胶囊 2003年
由此用各种媒材创作所产生的系列《“你是我的身体”》参加了那几年的一些展览。包括最近2019年参加的深港建筑双年展,展出一个月不到就爆发了新冠疫情,展览被紧急关闭,到今天刚好距湖北封城两个月,也迎来了解除封城的消息,真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对我个人来说,两次疫情都与自己擦身而过,感受自然强烈。这段时间我应媒体邀约,先是发表了《历史巨轮中个体的日常》,探究在大灾大难中个体寻找自己的视角和表述,最终回归日常;后发表《苦难中的“向死而生”》,研究苦痛的转化。
我个人的艺术终极主题是对神性的表达--这是一个超越中西方、贯通古今的永恒主题。神性在我的表达里主要体现为佛家思想,一心向善、与人为善,“善”是一切的内核,映射的是现实中人的共情力和对人性的尊重。尤其是疫情在全世界爆发的时候,有些人表现出来的狭隘和丑恶,更突显“善”和共情力的重要。一切灾难都是源于对个体的残暴,一切文明都是源于对个体的尊重。对个体尊严的自救与救赎,或许就是中国未来所要思考的最核心的问题,也是我未来创作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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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素材为药丸胶囊 动画实施方案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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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身体”》500x245x140cm 不锈钢打磨镜面 铜电镀镜面 玻璃钢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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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50x33cm 手工纸电脑绘制 辉柏嘉彩铅 2020年2月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也应反思自身的视野和世界观。此次疫情更表明世界是一个共同体。关注世界共同体的历史和命运对于每个个体来说至关重要。我一直认为艺术文化是国家价值输出的最好方式,因为艺术文化是超越语言、超越种族、超越国界的交流方式。而对个体的尊重、对文明的向往,即是艺术的永久命题。2020年,任重道远。
江衡2020年3月24日
潘汶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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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汶汛 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艺术家
2003年非典时,我正在研究生下乡,在芙蓉镇小三峡的行船上接到教务电话,令我们无论如何必须立即返校。当时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操作,还是回了,回来之后杭州就像空城。但当时没有想太多,当时的生活就是画画与读书,所以依然按照当时自己的生活节奏,原本就很宅,就继续画画。
此次疫情在杭州,因为有了家庭有了小孩,他正好上一年级,他们学校从一月下旬就开始线上教学了,我得学习各种远程技能,再加上自己的课也是一开学就有,工作量也比较大。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我最在意的是家人必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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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局部)潘汶汛 2019-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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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局部)潘汶汛 2019-2020 (2)
我是有点末日情结的悲观者,在疫情最严重时期,自己状态比较低迷,重新打通厨神的脉络,我原本就很会做菜,之前太忙了吃饭往简餐走,现在每天做非常正式的菜。我确实很喜欢做菜,一边是对世界担心一边用人间烟火气来调整生活。在这期间加量读了更多关于宇宙论、意识时空维度之类的资料。
当大事件来临时,更直观地思考我们应该或可以做什么。前个月疫情严重,没有心思画新的画,就把原本一件看似要失败的大长卷子拿出,有5米多,当时没舍得丢,绷上墙,我觉趁这个时候,可以疗愈调整一下,调整了不少时间,竟然把它调治好了。可能还是当时的状态,画面里有悲伤与怜悯的味道。两个月的时间也很快,春天忽然就来了,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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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语》(局部) 70-220cm 纸本水墨设色 2003-2004年
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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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 艺术家
非典期间我还在杭州中国美院读研究生。当时的信息来源远不如今天这么多,所以也没觉得特别恐慌,只隐约记得学校还在半封闭状态下上课。当时刚好遇到一个大型名人雕像的课题,在导师的带领下我独自完成一件名人像的泥塑制作。或许是沉浸在制作的快乐中,反而让我忘记了外界的不安。
这次疫情恰逢春节跟家人在台州家里,因为我平时就比较宅,当疫情日渐严重的时候,除了着急购买一些出门的防护品和闭门在家的生活必需品,就是阅读各种信息,臆断真伪,讨论如何防护,其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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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 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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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局部 2019年
在最严重的那段时间里,我与外界之间仅有网络在连接,也因此有了充裕而安静的时间去完善一个小小的建筑设计。作为一名建筑爱好者,去年竟不自量力答应了朋友去做我的第一个建筑设计。我用了大半年去做各种尝试,在这个病毒肆虐的春节总算有了眉目,从整体外观到内部细节乃至材料使用都有了细致的构想!(此处仅以女儿摹画的图纸代为展示我的设计)。穿插在建筑图纸之间的就是我的小爱好:喝茶,切削打磨小竹器。虽然是微不足道的手工活动,却时刻收获着小小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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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up》) 木 尺寸可变 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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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局部 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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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设计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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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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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作竹器小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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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竹茶针
事实上,面对疫情,艺术是无用的,即便今天最尖端的科技医疗也无法从容应对。春天到了,希望病毒能早早在这个世界上消停下来。开心的是,楼下小区里鸟鸣不断,疫情给了自然一个喘息的机会。隔离是应对病毒传染最原始而有效的方法,或许我们也应该跟各种动物植物保持一种美好的距离,对自然保留哪怕一丝的敬畏。
黎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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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 艺术家
非典时美院停课了,学校要求北京籍的学生回家,那时候北京也买不到口罩,而且那会儿没有微博微信,能收到的消息只有手机报和国内新闻,我每天出去坐公交和地铁,发现这些交通工具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城市空荡荡还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那个时间是在兴奋中度过的,当时我在大街上画了很多戴口罩的人,我甚至觉得戴口罩是一件很新鲜的事,因为记忆中除了医院的医生,我没在国内看到过同时出现这么多戴口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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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作品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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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微信截图
这次我两次往返于香港和北京,这个病毒香港在12月初已经开始报道,我返回北京是1月19号,从西九龙坐高铁出发回北京,途径武汉,当时上车的一位阿姨坐我旁边,一直咳嗽,她买了一份火车餐,但是打不开那个饭盒盖,我帮她打开了,后来作为回报,这位阿姨执意要帮我扔掉我制造的垃圾,我怎么婉拒都不行,最终她恶狠狠的拿走了我桌板上的空饭盒和一些纸巾,拿到垃圾箱去了。当时还是一片岁月静好,车厢里没人带口罩,我还跟阿姨说:“您多喝点热水吧。”回到北京之后,武汉23号封城,我一直在想高铁上碰到的那个阿姨怎么样了。然后二月初我回到香港,一直在香港工作,就连唐人画廊北京空间的布展工作也是在网上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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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 合唱团》 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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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 ICU》 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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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薇作品
最近唐人画廊和柏林国王画廊( K?NIG GALERIE )的联合展览“我是谁”在3月14号开幕,我拿的新作品《很久很久以前/ Once upon a time.》。在家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是抱着手机的,每天切换在“好消息”和“坏消息”之间,当然你知道的,我们这里大部分传来的都是“好消息”。那我想给大家分享一个真实的消息:(来源:本人微信)。
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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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剑 艺术家
那会我在北京学画画,学画和住的地方都在一个叫方舟苑的小区地下室里,印象中地下室挺大的,小卖铺,食堂,澡堂都有。小区里还有个篮球场,地下室待长了会比较闷,每天傍晚的时候我们会上来打打球透透气。那时候刚到北京也不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小区里,资讯也没像现在这么方便,其实对非典不是很有感觉。
非典时期我都还在画考试要求的画,但除了这些我自己喜欢画一些室内一角或是生活中常见的小事物,这应该不算创作,都是很小幅的写生,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正是那时候画的那些小画,慢慢地让自己从有所感受的角度去观察和表现对象,并从中得到快乐,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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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物1》 46x34cm 宣纸 墨 中国画颜料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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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物2》 46x34cm 宣纸 墨 中国画颜料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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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物5》 46x34cm 宣纸 墨 中国画颜料 2020
这次在老家过完年,初三就回杭州了,然后就待在工作室里,宅着的这段日子让我觉得时间过的真是快,事情不能拖得赶紧做。这些日子画了一批一直都想画但没画成的画,之前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拖着,刚好有这么一个时间段就做了,以前没画过这样的题材,很多地方也还处于摸索的阶段,看上去有些生。我们在工作室里放了一个简易的儿童羽毛球网,隔一段时间一家人都会玩一会,这应该是我们每天最重要的活动了。
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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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雨 艺术家
2003年非典那年我15岁,在读初三,备战中考。那时候不需要创作,也不知道创作为何物。这次疫情,尚在东北老家,虽然很多新年计划被打破,其实也是难得的机会,老人孩子一大家子呆在一块的超长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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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雨2019个展 “尤物 I Femme Fatale”,麦勒画廊,瑞士卢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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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的浪漫 / Perplexing Romance》2017凡士林,纸巾 vasline,tissue 特定空间装置 site specific instal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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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s Unwomanly Face》(现场)2019书(S.A.阿列克谢耶维奇 著),扫帚,墨水,墙壁/book(by S.A.AlexieVich),broom,ink,wall
特定空间装置 site specific instal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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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去了无人区山村,摄于2020年3月14日
最近,实体作品目前没有明显进展,却积累了一大批待实现的计划。虽然2020年原定驻留计划和几个群展取消了,不过今年9月17日,我将在德国纽伦堡埃尔兰根孔子学院(Konfuzius-Institut Nürnberg-Erlangen)做个展,目前看还在按计划进行,在做一些准备。
疫情期间和平日生活节奏差别不是太大,只是这期间很少带孩子们出门。自2018年我辞去教职工作后,陪伴孩子们的时间更多了,做做饭,在工作室鼓捣东西,做笔录,或者习惯性地发呆,每每思想如泉涌的时刻都是那么的令人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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