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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劳动节和国庆节晒出的抢票图,让长沙坐稳了“新晋网红城市”的第一把交椅。
人山人海的岳麓山、橘子洲,永远排长队的茶颜悦色,等位2万的超级文和友,甚至酒店、民宿、机票涨价一倍,都不能阻止疯狂涌入的人群。
这些蜂拥的人群,不仅出现在岳麓山、橘子洲,也出现在了长沙的博物馆、美术馆等艺术机构。
于是就有了湖南省博物馆门票一票难求、汉服爱好者结伴打卡长沙博物馆新展、谢子龙影像艺术馆门口永远有人在排队拍照打卡、太平街的前行美术馆迎来了很多咬着奶茶看展的年轻人。
作为艺术活动最早复苏的城市之一,长沙于3月21日迎来了文博机构的开馆潮,4月底谢子龙影像艺术馆率先推出荒木经惟大展成为湖南地区首个线下大型艺术活动,李自健美术馆接棒在5月用云开幕开启了开年大展 “精神·图式——首届中国写意油画双年展”。
下半年迎来了活动的高峰期。
湖南美术出版社40周年社庆、第三届“策展在中国”论坛暨2020年中国美术家协会策展委员会年会系列活动、2020第四届水渡河国际艺术节暨“溯源-重生”中国当代岩彩绘画艺术作品展先后开启。
文博机构推出的展览也备受关注。
湖南省博物馆在湖南(金秋)文物博览会期间推出的“逐梦苍穹 见证历史——航天文物展”“守土尽责 为国护宝——长沙海关罚没文物成果展”等多个主题活动,将文物博览会推向一个崭新高度。而长沙博物馆在2020年12月成功晋升国家一级博物馆。
就像专家们反思长沙如何转化线上流量为城市竞争力的同时,我们也在思考,作为网红城市的长沙,给长沙的艺术生态带来了哪些利好?
于是,我们分别邀请艺术行业中的策展人、艺术家、网红博主、网红拍照保安等人,来讲述他们的2020。作为亲历者,他们的经历和故事可能会给到我们一些答案和提示。
杨卫:长沙活跃度上了一个新台阶
批评家、策展人杨卫回顾自己的2020年,湖南地方的艺术活动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第三届“策展在中国”活动合影
第三届“策展在中国”活动合影
从年初的艺术家刘云个展,到湖南美术出版社40周年社庆、第三届“策展在中国”,批评家、策展人杨卫都是其中的积极推动者和见证者。
“虽然遭遇了疫情,长沙比往年都要活跃。第一,湖南美术馆起了很大作用,催生了策展委员会年会和首次当代艺术展;第二,谭国斌当代艺术博物馆、李自健美术馆、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梅溪书院、前行美术馆、月湖时当代艺术中心等一批民营美术馆有了很多作为,何玲、袁霆轩这些独立策展人也做了很多工作,这些民间力量为推动长沙本土艺术生态发展做出了很多努力;第三,学院力量也是重要的推动力。艺术家岳敏君在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指导了第一批毕业创作,长沙师范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院长罗湘科持续为艺术教育发声,我承担了为湖南师大、湖南大学和中南大学三校研究生联合上选修课《中国当代艺术》的教学任务。这些综合因素加起来,长沙的艺术氛围就非常好了。作为一个二三线城市,长沙的活跃程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杨卫与湖南美术出版社三代出版人合影
2021年,长沙值得期待的艺术活动很多。除了艺术长沙、湖南省画院30年系列庆祝活动,还有第15届中国批评家年会将在长沙举办,轮值主席为邓平祥。
“小马哥”:走红不忘提升摄影技能
2020年,谢子龙影像艺术馆保安马军因为“最会拍照”而走红网络,成功破圈成为备受打卡红人们欢迎的“小马哥”。
成为谢子龙影像艺术馆的保安,是马军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从建馆之初到现在已经3年多了。马军回忆,从2018年上半年开始有游客找来要帮忙拍照,2019年开始要求拍照的人逐渐多了起来,2020年国庆节爆红。“我猜应该是游客把照片传到网上,有人问起是谁拍的,他们就介绍是保安帮忙拍的,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排队等拍照的人就越来越多。”国庆节最火的那段时间,马军从下午1点多开始拍照,一直拍到晚上6点多,甚至到了下班时间,还有人在排队。马军会坚持到最后一个拍完:“大家都是大老远跑过来的,也不想大家留下遗憾。”
排队拍照打卡中
谢子龙影像艺术馆的游客大多数为女性,前来拍照的“客户”也多为打扮漂亮的小姐姐,一来二去,马军也就十分了解她们的需求。他在实践中掌握了如何拍得又高又瘦的技巧:“镜头尽量低一点,可以的话与地平线持平,就能达到效果。”其余贴着水池平面拍照,贴着墙壁拍照,对于马军和同事们来说,都是常规操作,拍出来的都是艺术大片。
马军曾分享拍摄诀窍,主要是“熟能生巧”。因为对艺术馆足够熟悉,知道不同的天气去哪个景点打卡最好。在不用执勤的时间,他会在艺术馆里寻找合适的打卡点。同时,马军也会主动学习提升拍摄技能。艺术馆里的各种展览和讲座活动,为他提供了最好的课堂。
据统计,2020年的谢子龙影像艺术馆共举办了10场展览,其中包含了学术研究展1场、国际交流展2场、湖湘世像展5场、青年艺术计划展2场;5场名人堂讲座,以“荒木经惟·花幽”“分层与合成”“丁成药店”展览为出发点,辐射影响整个公共艺术领域;还举办了11场摄影分享会,从摄影师、策展人、艺术家角度出发,分享他们在艺术创作实践中的体悟;开展了9场Workshop活动,使每个人都有机会亲身参与到艺术文化交流的氛围中,并成功让艺术与公众交流相结合,打造了属于艺术馆的“公共艺术项目”。
刘成瑞公益行为艺术表演中
马军对“荒木经惟·花幽”“分层与合成”两个展览最为喜欢。在休息期间,他曾多次去展厅参观。在“分层与合成”展览期间,参展艺术家刘成瑞进行了一场持续6小时的公益行为艺术表演,与12个陌生人度过了24刻悲欣交集的时间。这也是马军特别喜欢的艺术家,很遗憾他因为值班没能去现场观看。
马军非常喜欢这份工作。他还成功拍下了周杰伦和“浪姐”万茜在艺术馆的照片,“虽然有点远,但是看着还行。”因为拍摄,他交了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2000+的微信好友大部分都是来艺术馆打卡的游客,有些成为了生活中的好朋友,“有个南京的朋友因为拍照片认识,后来第二次来长沙还专程跑过来跟我打招呼。”马军说,他的摄影技能有了很大提升,走红之后,他成为家人和朋友的摄影师:“他们去哪里玩都会想着带上我,让我给他们拍照。”
美食博主伶小白:艺术需要踮一踮脚
长沙美食博主伶小白从6年前开始关注艺术展览,在多个平台分享了她的看展经历,微博上拥有6万粉丝。
2020年看的第一个展览是在1月2日,在长沙梅溪湖艺术中心的桃源集•白隐餐厅内打卡了一个名叫“Pinecone trip 松果之旅”荧光艺术展。“这是一个很小的展览,规模很小,作品也很小。但是很漂亮,非常适合去打卡。”
伶小白在荒木经惟展览现场
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展览是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推出的“荒木经惟·花幽”摄影作品展:“这个展览很早就开始宣传,我也做了很多功课,从开始只知道是个很有名的日本摄影师,到后来能清晰地说出他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展览后来推迟到4月底开幕。因为准备很充分,到了现场观展很有感觉,看到了荒木经惟的很多花卉作品和书法作品。”
伶小白打卡無同空间展览“阁楼上的巨人”
小白今年跑了有十多个展览现场:“湖南省博物馆和长沙博物馆今年的展览都很棒,跟全国的博物馆联动很精彩。”除了大型的博物馆和美术馆,她也关注了很多無同空间等这些本土艺术空间:“比如月湖时会不定期地推出一些长沙本土艺术家,而無同空间则会引进一些外地艺术家。这些空间推出的艺术家都以青年艺术家为主。从这些展览中,能看到年轻艺术家们对于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思考,会给大家提供一些新的方向。”
打开小白的朋友圈,几乎每天都有新内容分享。小白表示,朋友会很羡慕她的工作,可以吃吃喝喝玩玩,但是其中其实很辛苦。
“确定要去拍一个展览,我会提前去跟展馆沟通,事先去踩点,在拍摄现场也会尽可能多拍素材。我会拍很多环境图,然后再拍一些特写。有观众们看展的表情,还会从各个角度去拍我特别喜欢的作品,一直拍到爽为止。在拍摄的过程中,会有一些瞬间感觉抓到了作者的灵感,就会有一些小惊喜。”
同时,艺术家和策展人导览是她非常喜欢的环节:“我特别喜欢去参加展览的导览活动,有艺术家或者策展人带着看展,能够跟他们直接交流。有的艺术家会提供一些标签,给一些理解的提示,而有的艺术家会希望观众有自己的理解。我比较喜欢前者。我希望通过我的方式,将艺术家和作品想要传达的内容传递给更多的人。”
IFS一楼展出的国家地理中文网影像盛宴展
关注艺术展览这么多年,在拍摄技术越来越好的同时,伶小白发现,长沙这座城市越来越有艺术氛围,特别是每两年一届的“艺术长沙”起了很大的带动作用:“那场艺术盛会让全国顶级的艺术家们都聚集到长沙。一天能看到很多展览,能记录到很多有意思的内容。身处其中,你会感觉到,这个城市活了,不经意间就会在某个角落就会邂逅一个艺术展览,有意外的惊喜。”
2021年,小白将会把这份对艺术的热情持续下去:“美食是刚需,而艺术是高于生活的。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就会想要多一点、高一点的要求,需要踮一踮脚去够。有粉丝天天在群里催更艺文内容,作为运营者,我也很高兴长沙有这么一群人持续关注艺术活动。我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分享更多好的内容。”
策展人何玲:用擅长的方式讲长沙故事
艺术家、策展人何玲一直以绘画艺术、行为艺术、实验装置等,持续为城市公共艺术发声,他的2020也是围绕这些因素展开。
4月11日,艺术计划“庚子鼠年祭”在何玲负责的长沙黎美术馆开幕,展出了湖南大学建筑学院“DAL数字建筑实验室”主任胡骉为疫情发声的雕塑、综合材料和一件微型大地艺术作品。这是湖南地区疫情后的首次线下艺术活动;一个月之后,何玲在艺术餐厅时间仓窑岭店将9年前留在墙体上的玻璃瓶取出,为当年《六条缝和四个洞》的行为艺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11月底,由何玲担任活动总策划的“2020长沙城市艺文节”在坡子街云玺天街正式开幕,在后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带来了沉浸式装置、城市影像、人文论坛、绘长沙、音乐现场、独立电影等六大板块内容的呈现。
艺术家何玲(左一)正在当年《六条缝和四个洞》现场取出玻璃瓶
回顾2020年,何玲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了外拓工作上,包括7月份主持的“城市封面”访谈活动和下半年的艺文节。这些都跟他关注的城市和本土有关。他曾描述自己发起首届长沙艺文节的初心:“这几年长沙的艺术文化活动很多,而艺文节是聚焦本土,每个版块的参与者都是‘老长沙’,大家涉猎人文、历史、文化、时尚、音乐、非遗等各个领域,用各自的才华和独特的视角记录着这个城市的点点滴滴,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将城市的故事讲述给大家听。”
城市影像展现场
虽然有点遗憾自己的空间没有做太多工作,何玲对其他机构的活动都很关注:“在全国范围内来说,长沙复苏算是比较早的,后期也有持续发生。今年长沙不少艺术机构推出了青年项目,比如谢子龙的青年策展项目,远大P8星球的国际艺术家驻留项目等等。而前行美术馆还推出了素人艺术家贺龙元的大型个展。总体来说,长沙的艺术氛围体现了更多的包容性,从定位和关注方向都有了很多变化。”
他对湖南美术馆推出的湖南著名美术家推介工程印象深刻:“湖南美术馆今年先后推出陈白一和王憨山两位艺术家。他们的作品很精彩,但是给我感受最深的,还是两个展览的文献部分。这让我看到了艺术家经历和时间产生的关系,非常奇妙。”
何玲把这些工作和看展都视为自己创作的积累:“我个人的创作在2020年有些收缩,大部分都在准备方案。但是在组织和策划过程中,我接触到优秀艺术家和优秀的艺术作品,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让我从另外一种角度去思考。”
湖南著名美术家推介工程·王憨山艺术展文献展示部分
对于长沙这座城市在全国走红,何玲的看法很冷静:“我没有太多思考这个问题。这需要看长沙艺术家们和艺术机构如何与‘网红长沙’这个称呼发生关系。对于‘网红’的解读是双性的,对于某种形态的传播是褒义的,但是泛网红概念,会让现在的年轻人陷入一种更肤浅、极速快速消化、功利性的状态里。现在空间越来越多,活动越来越多,比我们更年轻的一代会以一种更主动的方式与大环境相联。如何通过展览提出问题,是我们以后的重要课题。”
何玲从2012年回到湖南后一直生活、工作在长沙。他建议,不管是艺术作品还是创作方式,本土艺术家们要更多地走向公共,要主动与社会发生关联。毕竟,“艺术圈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圈子。”
何玲花了很长时间反思,在艺术创作和策划如何分配精力。反思的结论是:“我暂时没有办法定义自己。我还很年轻。”2021年他回到自己的本职工作,把工作做好,“去年因为疫情推了两个展览,今年会继续下去。”
艺术家申孟珑:桃花岭上的大工作室
申孟珑和他的新工作室
2020年1月,申孟珑找到了他的第五个工作室。
申孟珑早年师从于陈西川先生,又在北京、天津等多地学习,回到长沙以后,他基本过着离群索居,潜心创作。曾于2018年在前行美术馆举办个展“失乐园”。前后搬了好几次工作室,这次他用车拉了5次,将工作室从桃花岭山下路边的民房,搬到了半山腰的一间“大厂房”。从山下出发,绕着七弯八拐的山路,大约10分钟左右车程。
这是一个600多平米的大空间,被当地人的菜园和民居包围着,从工作室、厨房、卧室、储物间,一应俱全。几扇巨大的落地窗,画画的间隙抬头便能望见一片碧绿的菜园。大大小小的油画作品,有的挂在墙上,有的靠在墙边。临窗的长案上,还有一些水墨小品。鸡犬声相闻。
申孟珑工作室全景
长沙王家湾城郊地带,这里住着很多本地世代以种菜为生的农民。临水而建的房子一栋又一栋,有池塘有山有树,屋前屋后鸡鸭成群。闹中取静,租金便宜,成了很多艺术家亲睐的地方。自2018年以来,不少艺术家聚集成为桃花岭艺术村。从北京回来的艺术家刘采也搬到了桃花岭山下。近年来,虽然桃花岭陆续被开发,但是山中仍有不少原住民和住房出租,成为艺术家们权衡之下新的选择。这个工作室本来是一位做木工的朋友看中,后来考虑到声音太大,就没有签下来,转而介绍给了正在寻找工作室的申孟珑。
申孟珑一看就相中了,特别中意新工作室的大空间:“在河东的那段时间,正好是我想要有所转变的时期。房间很小,作品摆不开,创作也陷入瓶颈。非常难受。”他一直希望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这次终于如愿了:“这里最大的好处,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摊开,什么都可以看到,方便作品的修改和调整。”
每次搬家都是一个大工程,总会莫名其妙丢失一些东西。加上确实很喜欢这里,申孟珑一口气签下了十年。他在新工作室里砌了一个壁炉,将一直跟随自己的一幅自画像挂在了烟囱旁边,标上了搬过来的时间。附近还住着谌俊等其他年轻艺术家们。听说还有不少艺术家朋友正在寻找合适的房子。
炮艺术区展览“漂泊的乐园”合影
2020年底,位于长沙新开铺路炮兵学院里的炮艺术区被勒令拆迁,在那里生活与工作着近二十位艺术家与艺术从业者做了一场名为“漂泊的乐园”的展览,然后就准备搬家了。从2018年8月萧彬、李仁、郁涛最早入驻炮艺术区以来,这是炮艺术区的第一个展览,也是最后一个。经过协商,搬家的时间被延到了年后。这样艺术家们有了一些选择的时间。申孟珑去参加了开幕式:“在坪子里架了一个大铁锅,炒出来的菜很好吃。感觉大家也没有太伤感,热热闹闹吃完就要开始搬家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申孟珑更加珍惜现在的工作室,希望有更多的创作时间。
回忆自己的2020年,申孟珑总结:活动很少,卖了几幅画,创作上很有收获。定的100多个框子都画完了。不仅量上去了,申孟珑对于新作的质量也很满意:“搬到山里以后,作品里的颜色变成了大量的红色和绿色,语言上越来越简洁。颜色上更单纯。 ”画油画的空余时间,他就画画小水墨,“我以前就是画水墨的,最近捡起来重新练练笔。”
申孟珑新作
申孟珑还在这间工作室里接待了很多来访的艺术家朋友们。
疫情期间,邹建平带着烟斗来到了山中,两人喝酒聊天。2020年11月28日,邹建平个展“封存计”在前行美术馆开幕,展出他在2019年至2020年,一路西行朝圣之旅中对于西域文化与视觉的考察与探索中创作的《封存》系列作品近百余幅。布展前一天,邹建平和朋友们在工作室前坪晒太阳,乘兴在工作室外墙上画了一个3米高的佛像;
姚益青带着他的两位精神分析师来了。2020年,姚益青和精神分析师三叔联合发起了“关于与人对话的实验”的项目,以每周一期的形式与人探讨当下生活的真实语境。申孟珑没有去过现场,“他们有一套语言体系,跟日常的解读方式不一样,我有点听不懂。但是并不妨碍我们一起喝酒聊天。”
申孟珑说,他不太去想卖画的事情:“又会画又会卖,需要天赋。”虽然一路走来并不是特别容易,申孟珑从来没有动摇过画画的念头,“未来总会好的。”他又定下了一批画框,再次准备投入创作中。
作者:江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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